白姨娘臉色煞白,惡狠狠地瞪著溫若初。
“別得意太早,你養著那個敵國質子一段日子了,還喝了那麼多安胎藥,你不是也沒動靜。”
安胎藥?
溫若初瞭然,王嬤嬤伺候她的飲食,放點別的東西,還真是挺方便的。
她冷笑一聲,“我能不能生出孩子,尚無定論,可你們母女肯定是生不出來了。”
白姨娘氣得渾身顫抖,半天說不出話,還是跟著一起來的花嬤嬤扶走了白姨娘。
溫若初接連忙了兩日,府內大小庶務終於見了點眉目,賬本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賬目開支排第一位的是她的蒼蘭苑。
緊隨其後的居然是二房那邊,一個月支出二百多兩銀子。
尋常五口之家一年花銷也不過幾兩銀子,二房一家沒人生病吃穿用度也都平平常常,大多銀子都在供溫樂生賭資。
白姨娘不是一個大度的人,居然允許溫樂生去揮霍?溫承德對此事好像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實在令人匪夷所思。
除非溫承德和白姨娘身上有什麼把柄,被拿捏在二房手裡。
溫若初煩躁地拍了拍腦袋,只記得書中大致劇情,壓根就沒研究過這些細枝末節。
只記得溫承德和白姨娘好像是因為什麼事,被二房王氏脅迫,溫清柔不忍父母受辱,求著凌玄澈擺平了。
具體什麼事,溫若初也忘記了,只能自己慢慢查,估計還得從溫樂生身上下手,想了半天腦殼疼,回屋睡覺。
月兒特意熬煮了安神的蓮子百合湯,溫若初喝下,躺床上沒多久便來了睡意。
屋內光線昏暗,沈驚瀾坐在床邊陰影裡。
少女睡得香甜而祥和,好像帶著一種特殊的法力,能驅散積年累月瀰漫在心底的陰霾,得以窺見一絲天光。
對於深陷泥淖的人,那絲不屬於他的天光,忽然有一天照在他的身上,就像沾了癮,想戒卻戒不掉,妄圖想索取更多,甚至有些偏執地想那束光只能照在自己身上。
沈驚瀾視線描摹溫若初的五官,喃喃自語。
“南莫是誰?酒壩又到底在什麼地方?”
天機閣調查了幾日,沒找到酒壩裡的南莫到底是誰?
溫若初無意識翻了一個身,迷迷糊糊中感覺面前有一堵帶著溫熱氣息的牆,抬手胡亂抓了抓。
沈驚瀾一把抓住那隻在他小腹放肆的手,塞回溫若初被子裡,看著熟睡的臉,像是有某種東西吸引著他,不自覺地想要靠近,靠得更近……
溫若初只覺得一片黑影欺近,臉頰傳來若有似無的涼意,像是有小蟲子輕輕落在了她的臉上。
她倏然睜開眼,面前是一張放大的俊臉,先是嚇了一大跳,定睛看了看,確定是沈驚瀾,長舒一口氣。
她疑惑地眨了眨眼睛。
“沈驚瀾?你大半夜不睡覺在這幹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