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成這件事,至少可以增加她名望,也算是另闢蹊徑,謀得一條退路,將來新君登基,對她動手之前多少會顧及一二。
溫若初是個急性子,說幹就幹!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想成事,就得有人支援。
溫若初重拾舊業,和朝中官員親眷們逐漸恢復了聯絡,只是同之前幫凌玄澈的時候不同,她這才是為了自己,明確不參與黨爭。
溫若初在沈驚瀾面前唸叨過想辦女學的想法,想找幾個不願意參與黨爭的老臣支援,隔天在馬車裡就出現了一份名單。
都是一些手握實權,為人正直心繫百姓的朝臣,還格外提到了禁軍統領莫家父子已暗中支援安王。
溫若初當著沈驚瀾的面不提有間書坊天機閣,沈驚瀾繼續留在她身邊扮病嬌質子。
溫若初已經差馮文去黑市那邊,那個叫二狗的攤主說聽到了天機閣的風聲,試著幫她聯絡天機閣閣主。
沈驚瀾不願意當面承認,那就別怪她以買家的身份去見天機閣閣主,且等著吧,讓沈驚瀾再裝幾天。
溫若初按照馬車裡神秘出現的名單,一一拜訪。
結交這些朝臣,一來為了順利推行女學以及女子科舉,二來與她個人而言,有這些朝臣的支援,將來大廈傾覆那日,不至於任人宰割。
與此同時,溫清柔的婚期也到了。
溫清柔到底是博陽侯府的姑娘,雖說有安王做保,不會傳揚出去,可貴婦們已經私下傳遍了,早已淪為茶餘飯後談資。
溫若初為了博陽侯府名聲,溫清柔的婚事沒大操大辦,一頂小轎子就把溫清柔抬走了,男方家裡宅子不像個樣子,住的還是侯府送的一套三進三出的院子。
溫清柔悄無聲息地嫁過去,當晚就出事了,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洞房花燭夜走了水,燒了好幾間房子,新郎當夜燒死了。
侯府嫁閨女的大喜事,辦得潦草淒涼又驚悚。
溫清柔倒是沒什麼事,受了點驚嚇。
溫承德把溫若初找了過去,面露難色,沉默好半天,猶豫著開口。
“小初,你看,柔兒自己在外面一個人,也不方便,你白姨娘和我商量把柔兒接回來住。”
白姨娘坐在溫承德身邊空位,沒好氣地瞄了一眼溫承德,一家之主做不了主,還得找自己生的商量,真是窩囊。
轉頭一臉討好地看著溫若初。
“柔兒是郡主親妹妹,柔兒流落在外,傷的不止是博陽侯府的顏面,郡主面上也不好看,昨天莫家大娘子還說呢,郡主宅心仁厚,心繫百姓,家宅打理得也安寧,聰明能幹,是天下女子的榜樣。”
溫若初笑而不語,白姨娘為了溫清柔還真是煞費苦心,這高帽戴的,好像她不同意溫清柔回來住,就犯了罪大惡極的錯似的。
最近她籌辦女學,四處奔走,定會招惹非議,溫清柔恨她入骨,近來和安王府勾勾搭搭,定會藉助安王之手,暗中拿此事做文章。
創辦女學需要大量銀錢,溫若初正等著溫清柔出手,藉機把女學推上正軌,順便籌措銀錢。
沒想到溫清柔這麼能忍,一直沒有動作。溫清柔不動,那麼只能她主動逗一逗溫清柔,誘她出手。
溫若初態度堅決,說話明嘲暗諷,執意不讓溫清柔回來。
“爹,白姨娘,妹妹回來住當然可以,可妹妹已嫁為人婦,接回來住就是養在家裡,就算是姑娘,原本妹妹的名聲就……”
“眾口鑠金,傳出去還以為博陽侯府罔禮義廉恥,打算讓妹妹二嫁,到時候說不定有人拿洞房花燭夜的那場火做文章,那些不怕事的御史聽風是雨,寫兩封彈劾爹爹的奏摺上去,可就得不償失了。”
溫承德偏袒溫清柔,可他更愛惜自己的政治羽毛,聽了溫若初的一番分析,眼睫低垂,沉默了,認可溫若初所說。
的確是眾口鑠金,柔兒已嫁為人婦,不能長時間住在孃家。
溫若初提起溫清柔洞房花燭夜大火的時候,臉色一瞬間的慘白,眸光閃爍不定,見溫承德好像也沒有讓柔兒回來的意思。
經歷了幾件事之後,到底是長記性了,沒直接和溫若初硬碰硬,一會就去傳話給柔兒。
她的柔兒可聰明著呢,最近和安王府往來甚密,算是有個靠山了。
溫若初最近經常出去,和朝臣走動頻繁,這個訊息一定要告訴柔兒,柔兒定知道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