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吧。”妙扶光開口後，鳳青禾才真正走進院子。
鳳青禾站定後，拱手道：“晚輩鳳青禾，見過前輩。”
“過來坐。”妙扶光拂袖間，一杯熱茶出現在石桌上。
鳳青禾走過去規規矩矩坐下。
妙扶光開門見山道：“我可以為你解蠱，但你可以付出什麼？”
鳳青禾道：“前輩想要什麼？”
價值交換，才是正常的。
對方若是說什麼都不要，那才是最可怕的。
免費的，永遠最貴。
妙扶光道：“你體內的三種蠱不難取出，難的是你識海內沉睡的那個，我需要付出很大的代價，所以，我要你身上的一件東西，一件你認為的最珍貴之物。”
鳳青禾聽完這個要求，心情算不得糟糕。
只是她明白，自己這蠱怕是解不了了。
其實對方這個條件是有空子可以鑽的。
但她不信對方。
若是對方要求她簽下什麼必須遵守的誓約。
她可能不給也要給。
且她騙不了自己，她最珍貴之物就是虛空石。
她不會用虛空石去賭一種不確定性。
鳳青禾站起身，態度依然恭敬，“前輩，請恕晚輩打擾了。”
“嗯。”妙扶光應了一聲，給自己續上一杯茶，沒再說話。
鳳青禾又朝赤焰狐行了一禮，就轉身往外走去。
見沒遇到任何阻力。
鳳青禾沒放鬆警惕，反而心情愈加凝重。
“你之前可不是這樣說的啊，你之前說，只要她肯拜你為師，你就為她解蠱……”
“我想說，但還沒來得及說這個條件，她就要走……”
“哎！那要不要攔一下？”
身後響起赤焰狐和老者的聲音。
鳳青禾腳步未停。
拜師？
不過是從一個火坑，跳入另一個火坑罷了。
從她有記憶起，就在為生存苦苦掙扎。
她必須又爭又搶。
也必須小心謹慎。
沒人教過她該怎麼做。
她每一步都走得如履薄冰。
她只記得一個道理，活著比什麼都重要。
等她接觸的世界越來越廣闊後，想要學些什麼的時候，卻發現那些師者根本不可能收她。
因為她早已定型，無法再遵守那些人制定的規則。
而她遇到過的師者，都不喜歡她這種又爭又搶的行事風格。
被拒絕次數多了，她也曾陷入迷茫。
她還試圖改變過自己。
結果卻很慘痛。
自那以後，她就任由自己野蠻生長，不接受任何規則定義。
而今來到修仙界，她不再缺資源，也有修煉功法，自然更不可能找個師者規訓自己。
身後響起一道嘆息聲，“奪魂竊運，染燼命輪，這樣的徒弟，收起來恐怕會短壽，還有可能將自己搭進去，還是順其自然吧。”
鳳青禾不自覺放慢腳步。
對方果然知道她的情況。
赤焰狐誇張的驚呼聲響起，“什麼！這麼恐怖的嗎？那她還有救嗎？”
妙扶光聲音壓低，“奪魂竊運，染燼命輪，冥途引渡，陰陽逆轉，可解。”
赤焰狐依然很大聲，“這代價確實很大！可惜，你會的縮地成寸，隔空取物，因果置換……這些神通都沒繼承人了。”
鳳青禾發現自己的腳黏在了地上。
無法往前挪動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