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這兩日如何?”蕭臨盯著那大橘貓開口。
這話自然不是問的一隻貓,旁邊的黃九思索後,輕聲道,“據奴才所知,柳答應已經好幾日沒出過屋門了,她……”
後半句還沒說完,就見自家主子豁然站了起來,大步便往前走了。
黃九趕緊跟上。
不出半刻鐘,蕭臨站在了玉瓊軒的門口,他猶豫了下,到底是邁了進去。
這會兒,珍珠正小心翼翼地給倚在貴妃榻上睡著的柳嬋蓋了毯子。
儘管屋裡燃著銀絲炭,可柳嬋的位份擺在這,也不敢用的太多,屋裡到底是涼颼颼的。
“她睡覺睡得格外多嗎?”一道略帶威嚴的聲音自珍珠身後響了起來。
珍珠回頭,嚇了一跳的同時趕緊跪下,“奴婢見過皇上。”
“起來回話。”蕭臨的目光落在睡得似乎並不踏實的柳嬋的小臉上,只見她時不時皺了眉頭,偶爾抽泣兩聲。
珍珠老老實實站好,“回皇上的話,小主這幾日多是在昏昏欲睡,吃飯也沒什麼胃口,她……”
猶豫了下,又道,“她心情不太好。”
原以為出宮後就能歡歡喜喜的嫁人,可沒想到橫遭變故,任誰都不可能一下子轉變過來的。
除非一開始就算計著進宮。
蕭臨也想到了這點,他從不主動強迫女子入宮,旁人若是進來,都是自願的。
眼前這個是唯一一個被迫的。
想起那日在壽安宮裡她明明中了藥,寧可傷害自己,也要拼命自救的堅毅模樣,他心裡閃過一絲憐惜。
“閒來無事的時候,多陪她說說話。”蕭臨依舊冷聲。
還沒等珍珠應聲,他就突然俯了身子,長臂從柳嬋細嫩的脖頸處穿過,將她打橫抱起,往床邊走去。
行動中,柳嬋身上的毯子滑落在地。
她黑漆漆的長髮散開,眉眼間粉黛不施,甚是嬌俏,也許是這兩日消瘦了些,她身上的衣服也寬大了幾分,一股女子身上獨有的體香若隱若現地傳入蕭臨的鼻間。
蕭臨將她輕輕放在床上時,就覺得渾身繃了一瞬,腦海裡就浮現了那日她被自己壓在身下的嬌媚模樣。
他勉強將自己的思緒收了回來,抽離了手,就要離開。
“嗯……”柳嬋皺了眉頭,忽然抓住了他的衣服,眼睛卻是未曾睜開,“別走,別走。”
她喃喃出聲,“姐夫救我。”
蕭臨心裡莫名一動,有些移不開腳,竟是鬼使神差地坐在了床邊,反握住了她的小手,“朕在呢。”
“姐姐怎麼能這麼對我!”柳嬋突然又抽噎了起來,“姐夫,姐夫……”
“朕在。”蕭臨皺了眉頭,將她半摟入懷。
“皇上。”珍珠在旁邊想了想替柳嬋解釋,“每日一到傍晚,小主就睡得格外不踏實,好幾次都是哭嚷著醒過來,甚是可憐。”
蕭臨沒接她的話。
許是他將其抱在懷裡有了安全感的緣故,柳嬋雖是又抽泣了幾聲,卻也能漸漸安靜下來。
“黃九。”蕭臨想起孟洵的招供,目光冷的厲害,“查出依蘭花的來歷了嗎?”
黃九低著頭恭敬道,“據花房那邊的人說,是靜貴妃身邊的春兒姑娘吩咐花房給柳答應送去的依蘭花,奴才還問了針線局的人,柳答應那日沾了花粉的衣服,也是春兒姑娘取回來的。”
說完,他想了想問道,“春兒現在在浣衣坊中,奴才派人叫她過來?”
事情已經很明朗了,再問春兒的話,也不過是供出靜貴妃來。
可皇上眼下是不可能動了靜貴妃這個棋子的。
果然,蕭臨再次低頭看向懷裡的人兒,胳膊稍用了力。
“不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