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柳妹妹了。”昭妃率先出聲。
她瞥見靜貴妃白了臉色,心裡更覺得好笑,故意開口,“妹妹怎麼看貴妃姐姐的臉色不對勁,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啊?”
靜貴妃強笑著,“昭妃妹妹看錯了,本宮無事。”
此時大家的心裡都各有盤算,倒是也沒多少人顧得上去看靜貴妃。
蕭臨也只是瞥了一眼,很快又收回了目光。
宮宴結束,柳嬋跟著蕭臨直接去了太極殿。
她被宮人服侍著去沐浴,換了衣服出來的時候,就見蕭臨正坐在椅子上,面前擺著棋盤。
蕭臨有獨自對弈的習慣。
柳嬋裝作好奇的模樣,過去坐在他的面前,她盯著棋局看了半晌,忽然衝著他伸手,“我來給你擺棋。”
巧了。
這是一局古書上的殘棋,她猶記得蕭臨整整研究了三五年,才合成了完整的棋局。
見得次數太多,她閉著眼睛都能將棋局覆盤出來。
前世最無聊的事情,便是趴在蕭臨的肩膀處,看著他研究棋局,或是跟自己對弈,時間長了,她從一個未學過棋的人,現在敢說能贏過蕭臨。
蕭臨被她的出聲打斷,面露不悅。
這柳氏的膽子未免太過了。
上百年的殘局他都沒有完全擺出來,她一個小女子也敢大言不慚?
還不等他反應過來,就見對面的小手徑直地拿了一旁的黑白棋子放在面前,一顆接一顆地往上擺。
蕭臨的臉色漸黑,他盯著柳嬋看了半晌。
小姑娘嬌俏的小臉時不時皺起眉頭,一副再認真不過的模樣,她手上捏著的棋子落得很快,到了後面才漸漸慢下來。
他竟然看的有些入了神。
“好了。”柳嬋面露歡喜之色,小手點點棋盤。
蕭臨下意識地低了頭去看,就見上面已經擺滿了,黑棋子纏繞著白棋,白棋又圍攻了黑棋,兩方再無棋可下。
他眼神裡帶了一絲震驚。
良久,蕭臨神色不辨喜怒,懷疑的目光在她臉上游走,“你的棋藝如此出眾,誰教的?”
黃九幾乎是查了她從小的生活,一個柳家沒了生母的庶女,受人排擠著長大,根本不曾學習琴棋書畫之類。
可她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還原了一副上百年的殘亂棋局。
“偷偷學的。”柳嬋像是沒看見他眼底的懷疑,搖搖小腦袋,“小時候就攢銀子私下裡買棋譜來看,後來溜出府去玩,遇見一個老頭,他經常用的這副棋局邀人還原,每日能賺好多銀子。”
她面露小小得意,“臣妾便偷偷看了許久,回去後又苦思冥想,硬是擺出來了。”
不過,她所言不虛。
老頭是存在的,就在京城西邊的一處街頭上招搖撞騙。
而前世的蕭臨就是被這個老頭騙了,回來才徹底盤了這完整的棋局下來!
不等蕭臨開口說話,柳嬋就打算起身。
可她剛站好,忍不住啊呀一聲,彎腰扶住膝蓋,嬌聲道,“好疼呀。”
蕭臨沉浸在她聲稱自己學下棋的事情裡,好不容易回神。
想起今日她跪在雪中的事情,衝著她板了臉,“她們讓你跪著,你就跪?”
話雖如此說,他還是主動道,“掀開衣裳,朕看一眼。”
原本他會覺得讓柳嬋來侍寢的話,兩人會有芥蒂,便一直冷落著。
可沒想到兩人獨處後,竟然又是棋,又是膝蓋痛。
他有些哭笑不得。
“臣妾本來就得罪了孫才人。”柳嬋嘆了口氣,小嘴嫣紅,“她當然要出口氣,所以才慫恿錢嬪娘娘有了這一出。”
這話說的理所當然,並沒有半點受了委屈的憤憤和哭泣。
蕭臨掀開她的褲腿時,卻是忍不住眉頭一皺。
膝蓋處通紅一片,跟旁邊白皙的肌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一看就是凍傷了。
“疼的厲害?”他問了句。
“嗯。”柳嬋說的老老實實,她抬頭看過去,小聲問道,“今天能不能先不侍寢,確實是太疼了,在熱水裡泡過後,又疼又癢……”
她說這話的時候,小手摸摸索索地就抓住了蕭臨的手指。
“皇上幫我揉一揉,好不好?”柳嬋小臉紅了起來,嬌羞地上前坐在他的身邊,主動將頭埋進他的胸膛裡,喃喃道,“我有點想你。”
蕭臨手上的動作一頓,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