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嬋搖搖頭,“還沒有呢。”
她看向蕭臨,“皇上這是要去哪裡?”
蕭臨猶豫了下,自覺說出未央宮三個字的話,定會惹的眼前的小姑娘笑不出來。
“朕也是出來走走。”他咳了聲。
“也不知道臣妾今晚能不能有幸蹭一頓皇上的飯。”柳嬋說的有些期待,“皇上……能吃嗎?”
能吃嗎?
蕭臨都有些懷疑她是不是知道自己去未央宮,特意過來的。
可說起來,他跟柳嬋用膳,跟靜貴妃用膳的感覺,確實是不一樣的。
他想起上次兩人一起吃飯,小姑娘不挑食,吃的香,帶著他也多用了半碗飯。
“上來吧。”蕭臨有了選擇。
他給黃九使了個眼色。
黃九立刻反應過來,柳才人這是截胡成功,皇上不去未央宮了!
他得去跟未央宮說一聲。
柳嬋麻利地提著裙襬上了宮轎,衝著蕭臨羞澀一笑,“皇上真好。”
蕭臨果然被她帶的心情好了起來。
今日靜貴妃在他面前哭了好一場,加上朝中幾個大臣挑事,他煩的不行。
只是想到應下了靜貴妃的話,他想著去一趟。
現在想想,怕是到了未央宮,還要聽她再哭訴一番,飯也不一定吃舒服了。
還不如帶著柳嬋吃兩口。
“朕其實是要去未央宮的。”蕭臨來了興趣逗她。
柳嬋面露狡黠,“臣妾知道。”
蕭臨一愣,轉而摟上了她的腰身,笑出了聲。
第一次,他見宮妃截胡能截的這般理直氣壯,誰不是截胡後嬌嬌弱弱尋一頓理由?
宮人們在後面默默低了頭,跟身邊人對視了眼神。
誰不知道皇上從太極殿出來的時候是黑著臉的,這柳才人……厲害啊。
次日一早,柳嬋從太極殿大搖大擺地回來。
剛進門就見春杏笑意滿臉的迎了上來。
“未央宮裡昨晚鬧了好一場的鬼哭狼嚎,今日一早,夏兒是腫著臉出來的,去了趟內務府,要求將未央宮的瓷器全換了呢。”她帶著結論,“可見是靜貴妃發了一晚上的瘋,咱們要不要預防些?”
“不必防。”柳嬋輕笑,“她不敢明著來,也不敢直接讓我死,既如此,咱們等著接招就是。”
若防了,還怎麼抓人呢?
又是初一,到了昭妃帶領眾人去太后宮裡請安的日子。
柳嬋早早地被喊了起來。
她坐在梳妝檯處梳妝時,就覺得渾身酸的厲害,眼皮都有些困得睜不開。
“小主快醒醒。”
梳妝的宮女搖晃她的胳膊。
柳嬋猛地驚醒,差點就一頭往前栽去,幸好被宮女扶了一把,她搖了搖頭,試圖讓自己清醒些。
“小主這幾日是怎麼了?”珍珠在旁邊嚇了一跳。
今日哪怕是比往日起的早了些,可也不至於困成這般模樣,想想這幾日似乎也奇怪的很,小主也是懶懶的。
“就是困了些,沒什麼。”柳嬋擺擺手。
她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處,疼痛襲來,讓她清醒了不少。
宮女趕緊給她梳好了髮髻,戴了首飾。
“小主最近的胃口也不太好……”珍珠說著說著就停了下來,她有些驚疑地跟柳嬋對視了目光,“小主……”
看症狀像是有孕。
可小主日日佩戴著王院使給的藥包,不可能有孕的。
柳嬋勾起了嘴角,心道終於來了!
這一招,她還真見過。
一個正在有寵的妃子出現了懷孕的症狀,過些日子又來了月事,這就是欺君的假孕。
她想了想,“那我今日就不去壽安宮給太后請安了,你去幫我跟昭妃娘娘說一聲,就說我今日昏睡的厲害,起不來床。”
珍珠點點頭離開。
待屋裡剩了自己人,春杏有些著急,“那咱們先喊了太醫來看,若是真有人暗算小主,咱們就稟告皇上。”
最近王太醫被派出去尋藥了,她們倒是被人鑽了空子。
“不。”柳嬋搖頭,“我等的就是這一出。”
想都不用想。
她都知道這個藥是出自靜貴妃的手裡。
在她的印象裡,靜貴妃就用這個藥陷害過一個得寵的宮妃,宮妃中計,被打入冷宮慘死,這件事也是靜貴妃臨死之前被爆出來的。
春杏一開始急得團團轉,見柳嬋臉上一派淡然之色,也慢慢平靜了下來。
小主是個有主意的,她們只需要配合就好。
“將你現在穿的衣服脫下來。”柳嬋看著她,嘴角勾起,“我得去唱戲了。”
好不容易逼得靜貴妃出了手,她定是要來一場大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