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臨的話說完,就靜靜地看著女兒。
他知道這個女兒自小就是有主意的,俗話說,三歲看老,有些東西確實能提前看出來。
倒不是說他刻意培養的如何。
只一點,玉清從孃胎裡落地的那一刻開始,就處處跟別的孩子不一樣。
她也有孩子氣的一面,但不多。
蕭臨有時候就在想,這娃莫不是,本就一個帝王命,偏偏生的一副女兒身?
當然,也沒人給他證實這一點。
他曾特意問過慧園大師,可慧園大師只一句天機不可洩露,便再沒了。
蕭玉清拿著手裡的帕子,自己給自己擦了臉。
見她不再哭了,旁邊的珍珠趕緊給她端了水過來,服侍著她洗乾淨小臉。
“瞧公主嚴肅著,奴婢看著都緊張了。”珍珠故意逗趣她。
果然蕭玉清抿抿嘴。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抬手撓了撓頭,將手裡的帕子遞給了珍珠。
“父皇母后。”蕭玉清端正了態度,她立立正正地行了個大禮,“兒臣定不會辜負你們的心意。”
後面的珍珠看的眼圈都紅了。
親眼瞧著長大的公主,才小小年紀,就要背上為國為民的心思,怎麼能不感動?
柳嬋也有些悸動。
她本想說些什麼來緩和當下嚴肅的氛圍,還沒等開口,就見眼前的女兒爬了起來。
蕭玉清的話題又是一轉。
“父皇,母后,您兩位覺得虞大人和龐館長怎麼樣?”她興沖沖的,顯然思路已經被拉扯在了當下。
蕭臨都沒反應過來。
柳嬋:“?”
後面正在擦眼淚的珍珠也頓住了,“誰啊?”
“父皇的虞侍郎,母后的龐館長,他們兩個都沒有成親呢。”蕭玉清抬了兩隻手,已經沒了剛剛的大氣,反而多了一絲扭捏。
她左右兩手的食指相碰,眨眨眼,“如何?”
柳嬋突然覺得一個頭兩個大。
上學的第一日,都帶了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想法回來。
面前的蕭玉清還在努力解釋,“兒臣打聽過了,虞大人跟龐館長還是同一年的進士,只是龐館長這邊發生了一點意外,不然兩人也是能同朝為官了。”
柳嬋微微眯了眼。
那是一點意外?
可顯然人家是不在意這些的,“母后,您覺得呢?”
“每年給龐館長說親的人不在少數,虞大人那邊也不是沒人催著,你覺得呢?”柳嬋幽幽出聲。
大夏朝倒是沒有什麼過了二十歲不成親的話,就要交人頭稅的律法。
不然這兩人只交稅都要交一籮筐了。
在這種情況下,人家不成親,也是人家自己的選擇。
再說了。
龐旭整日的心思都放在了棲梧館裡,連吃喝都不曾賣出棲梧館一步,除了她有事喊人進宮,或者是最近兩年京城外面的棲梧館分館建設需要她過去指點,她就根本不會出門!
如此情況下,成親只會耽誤龐旭的‘前程’。
柳嬋突然就帶了點心虛,她對龐旭不成親這件事的反駁,也是帶了一些私心的……
“你說的有道理。”蕭臨在旁邊忽然開了口,“朕等有空問問虞愛卿。”
虞雲晏現在簡直是他手底下腦子最活泛的一個。
這種腦子若是沒有子嗣來傳承的話,確實可惜了。
隨隨便便成親的話,不妥。
可要是能跟龐旭生個孩子,日後兩個活泛腦子湊成一個,定能前途無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