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這個蒼老聲音的載體十分討厭地遮斷了胖爺火辣的視線。一個顫巍巍、目光渾濁、臉色陰沉的瘦小老頭挪到了綠衣美女身前。
被迫回過神來的胖子這才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
“聽來這就是珠珠的媽媽!她既被稱為‘夫人’、想必是戶挺有身份的人家!再看屋裡這些擺設,最起碼也是‘土老肥’!那麼,只要坐實珠珠救命恩人的身份,甭說弄壞個戒指,定然還有更多好處!”清醒狀態的胖子瞬間想通所有關節,他心裡的小算盤打得劈啪作響,眼神隨即再次迷離起來。
演戲嘛!還得是講究做足全套功夫!
哼哼唧唧了幾聲沒人搭理,胖子自覺有點無趣,只得幹著嗓子答道:“我好些了!可惜治療還沒完成!現在身上仍沒有什麼力氣!”
“切~~!你還沒力氣,看你剛才衝我嚷的時候聲音倒是挺大!什麼沒治療完,翠晶都讓你弄壞啦!”珠珠忿忿不平地開始拆臺,同時還把破損的戒指拿在綠衣美女面前展示個沒完。
“珠珠!莫要無禮!”綠衣美女的聲音還是那麼輕柔,但對珠珠卻很管用,小姑娘立馬安靜下來。
胖子“艱難”地撐起身,扯著脖子正看到美女投來的歉意目光。
“哎嗨!頭疼!”他呻吟一聲,“無力”地又躺了回去,還偷偷地朝珠珠挑了挑眉毛。
“小樣吧!敢拆我的臺?!哼!”這傢伙愉快地想著。
一隻乾枯有力的手掌,突然抓住胖子的手腕。
胖子下意識地剛要掙脫,便想起自己“重傷員”的身份、只得作罷。
陰臉老頭雙眼微闔,把著對方的脈門體察了半晌,才緩緩鬆手。
“你並非注師,又怎麼能把翠晶的能量吸空?”老頭似在詢問胖子,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這位老漢!您問誰呢?什麼能量?您不是剛給我把完脈?您都不知道,我又哪裡知道去?”胖子冷聲回道。
他對這老頭隨便就摸摸抓抓的行為十分反感,也沒意識到對方話裡帶出的玄機。
老頭聞言,渾濁的目光中突然精光閃動,照得胖子一陣心悸。
“奎恩老爹,切莫如此!”綠衣美女突然說道,還悄悄拉了老頭一把。
老頭又盯了胖子片刻才將精光斂去,他悠悠說道:“你的傷情應該已經無礙,再休息會兒就會大好。到時候,還要麻煩你說說救助我家小姐的經過。”
他說完,接過珠珠手裡的戒指,臉上則露出不解的神情。
“您老倒是會說話,您說我無礙就無礙啦?虧您還知道是我救了你家小姐!這就是你們對待恩人的態度了?!”胖子揶揄道。
事關切身利益,他可不管別人愛不愛聽。
“何況,這老頭實在可惡,擋住美麗的風景不算,輕描淡寫幾句話貌似是說胖爺我救人是白救了不成?”胖子心裡想著,擺出一副世態炎涼、人心不古的表情,唉聲加嘆氣。
該到綠衣美女表態的時候了吧,胖子對此十分期盼。
“對不起!是我們冒犯了。我叫西萊爾、是珠珠的母親,感謝您救了她,這份恩情萬難回報!”仍然是那麼輕柔悅耳,綠衣美女的語氣充滿真誠。她說著輕輕拉開擋在身前的老頭,向胖子深鞠一躬。
胖子的心,被女人的真誠輕輕觸動。他下意識地由臥轉坐,動作挺利索,果真是“無礙”了的樣子。
看著身材高大壯碩的傷員一臉尷尬,直起身形的西萊爾臉上微顯暈紅,更加美得不可方物。
胖子口乾舌燥,囁嚅了半天終於擠出一句道:“我叫麥桑!二十四歲!救珠珠的事情嘛,不客氣!也是意外、意外!”
他說完就開始後悔,怪自己在美女面前再次失態,“沒事報什麼年齡?乾脆連未婚也說了豈不更好!靠!又不是在相親!唉……”
西萊爾微微一笑,指著身旁的老人繼續說:“這位是奎恩老爹,就是他把你們帶回到這裡的。他,嗯,是我的管家,剛才雖然言語有些唐突。但其實……”
美女語音停頓,看了滿臉憨態的麥桑片刻,才接著道:“但其實,他是一位中階注師,對於傷病一向也頗有研究。既然他說您無礙,那,那應該就是真的不會有大礙了!請您放心。”
“中階注師!”胖子的身心馬上被這四個字佔據了!
甚至,在瞬間,他就把眼神從那道絕美的風景轉移到了一片褶皺之上。
“我的天哪!我面前居然站著一位活生生的中階注師!”麥桑激動得渾身發抖。
這倒也怪不得他大驚小怪,注師本就是萬里挑一的存在,更何況眼前這位還是中階注師呢?!
活生生的中階注師奎恩被胖子滿眼的綠光盯得一陣惡寒!“這傢伙不會還有什麼別的毛病吧?!”老頭暗忖。
“您,您,哎呀!您看我這……”麥桑語無倫次地說了半天也沒句整話,倒是看得一旁的西萊爾忍俊不禁。
“哼!你既然好轉些了,不妨講講之前發生的事情!”老奎恩下意識地退開一步,沉聲說道。
有注師這塊牌子罩著,胖子早把別的心思拋開,聞言趕忙一五一十地把救珠珠的經過全盤托出。
“媽媽,那些人是在瞎說!我根本沒偷拿他們的東西!”麥桑剛一說完,珠珠就噘著嘴嚷道。
“我的女兒我知道!定是那幫人搞錯了!”西萊爾溫柔地摸著珠珠的頭安慰道,同時與老奎恩交換了一個擔心的眼神。
胖子將這些瞧得清楚,他心中一動,開口向老頭問道:“珠珠當時在喊‘奎恩老爹’,叫的就是您吧?!”
“哼!不是我還能是誰?哎!都怪老朽疏忽、被不相干的人分散注意力,這才使少主身陷險境,還請夫人責罰!”老頭氣哼哼說著,向西萊爾一躬到地。
美女忙將老頭扶起,搖搖頭,卻沒說話。
麥桑心裡對奎恩的做派十分不滿,“注師就可以這麼拽嗎?明明是你失職,才令小姑娘差點完蛋,要不是胖爺我出手,你現在道歉還有什麼用?”他同時覺得這件事情十分蹊蹺,眼珠一轉,便想到其中的關鍵。
“那些‘不相干’的人怕是和要抓珠珠的人一夥的吧!這叫聲東擊西!”胖子眯起眼睛說著,開始習慣性地揪住前額的幾根頭髮蹂躪。
西萊爾點點頭覺得麥桑分析得有理,老奎恩卻臉色陰沉地問道:“那又怎樣?”
胖子不知老頭為何總對自己這個態度,他心中不爽,便冷聲斥道:“怎樣?那就說明他們還有別的人手。肯為個小姑娘出動五名注師,這幫傢伙一定是勢在必得。如果你回來這一路沒有提高警惕,他們便很有可能會跟蹤至此、再次發動襲擊!知道麼?!”
美女和老頭聞言,臉色微變。
彷彿是在驗證麥桑的“烏鴉嘴”,敲砸院門的聲音突然響起,還伴隨著一片吵嚷。
老奎恩渾濁的雙眸中精芒再顯、臉色更加陰沉地向外看去。
西萊爾:麥先生,您好些了嗎?睡前記得把推薦票放桌上,別弄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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