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在這一刻是那麼的脆弱。
樓閣裡,看著這一幕幕,玄澄等人幾乎要咬碎自己的銀牙,手指指甲都深深的刺入手掌之中。
“啊啊啊,該死,該死啊!西夏雜碎,你們他媽該死啊!!”
忍不住了,也沒法忍了。
玄慈瘋狂大叫,滿目赤紅,真氣一動,就準備衝下箭閣,衝進城道之中,將那殘忍無比的西夏士兵一個個斬殺殆盡。
“不許動!”
此刻,一直以來溫文爾雅的汪劍通,雙目血紅的暴喝出聲,直接就將發狂的玄慈摁住,同時目光森然的看向了同樣受不住的玄澄他們。
“都給我站在原地,一個也不許動!”
“汪劍通,你這個狗賊,怕死給我滾開,我要過去!!”
玄慈已經瘋狂了,看著那被劈砍而死的百姓,那被拉下城牆計程車兵,腦海最深處的記憶一點點被喚醒,殺意掩蓋了一切。
汪劍通沒有任何猶豫,抬手就是一巴掌狠狠的打在了玄慈的臉上。
啪的一聲。
玄慈蹬蹬蹬退後兩步,半邊臉都腫了,鮮血直接就流了出來。
“誰都不許動,聽清楚了,我才是指揮!”
汪劍通眼睛同樣血紅,滿臉暴躁,殺意滔天,他死死的抓著玄慈,又看著玄澄等人。
“我知道你們的憤怒,我也憤怒。”
“或許,此刻我們上去會產生巨大效果,會殺死很多的西夏士兵。但是,一旦陷入進去,我們的真氣很快就會被消耗,很快就會虛弱下來,很快就會死去。”
“死亡,並不可怕!我知道你們不怕,我也不怕!”
“但是你們別忘了,西夏那邊,同樣也有和我們一樣的存在。”
“一旦我們先上去了,或許會殺掉很多的西夏士兵,可一旦等我我們乏力了,西夏一品堂的人衝上來了,會怎麼樣?”
“我們能屠殺這些士兵,他們也能,並且不怕告訴你,一品堂不同於我們,他們極為擅長戰陣,一旦讓其在城牆上施展開來,那就不是一兩個人的死亡,而是幾十,幾百的死傷,甚至於很有可能直接破了城門!!”
“明白嗎,明白嗎?”
“為什麼連老百姓也會衝上來?因為一旦城破,渭州城裡幾萬的老弱婦孺都會成為西夏炸碎們的刀下鬼!!!”
汪劍通死死的咬住自己的嘴唇,咬的鮮血都流出來了,“為什麼我們不參戰還能上城牆,為什麼我們不參戰還能站在這閣樓裡面?明明我們很強,只要出手,這些個西夏兵不算什麼。可即便如此,為什麼沒人要求我們出手?因為他們都知道,我們的作用是什麼,是為了狙殺那些可能混進西夏士兵裡面的一品堂殺手!”
“利劍以利劍對之,這才是我們區區幾個人來到這個城牆上的理由!絕對不讓西夏一品堂的高手有機會屠殺大宋軍民,明白嗎?你明白嗎??”
汪劍通緩緩轉過身,不再去看眾人,用著無比低沉而壓抑的聲音道:“我和你們一樣憤怒,第一次上來的時候我甚至於辱罵了師傅,罵他膽小,罵他怕死,罵他是賊。
一直等到西夏一品堂的人出現後,我才知道,我才明白,師傅他究竟有多麼的憤怒。
所以,為了大宋,為了渭州,為了城裡面幾萬的老弱婦孺。
給我忍著,忍著,忍著。
我們的對手,我們的敵人不是西夏士兵,是那天殺的一品堂!!!”
一聲聲怒吼,玄慈瞪大了自己的眼睛,這一刻他顫抖的停了下來,此時此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是死死的咬緊牙關,死死的捏緊拳頭,死死的看著這慘絕人寰的戰爭。
該死的西夏,該死的一品堂,該死的侵略者。
你們該死,該死啊!啊!啊!
看著眾人的表情,李素深深的嘆了口氣,不管什麼年代,不管什麼時候,哪有什麼歲月靜好,只是有人負重前行而已!!
捏緊拳頭,氣血上湧,眼裡一片殺意。
且不管這個世界是否真實,生於此,再於此,那就與他們一起,殺一個痛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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