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重淵來到沈丹清房間時,曳月正在給她揉手腕。
剛才,他氣性大,將她的手都捏青了。
他從曳月手裡拿過藥酒,要親自給她揉。
沈丹清有些生氣,將手往後面縮。
自然,被顧重淵用力抓了回去。
“嘶——”
被捏青的手腕更疼了。
他動作放緩,替她摸藥油的力氣也減小几分。
“你不動,就不會疼了。”
沈丹清:“……”
“怎麼,覺得我耽誤你和五殿下往來了?”
她氣到連一句話也不願同他說?她就覺得五皇子那麼好?
沈丹清無奈解釋:“兄長,五殿下只是來替新陽公主拿書稿的。”
她和五皇子真的沒有什麼!
“當真?”
“當然是真的了!”
拜託,那可是五皇子。
雖然五皇子看上去人挺好的,也不難接近,但,他生在皇家,註定一生都會和權勢爭鬥糾纏在一起。
她好不容易重活一次,只想有仇報仇、有恩報恩。
而後,快快樂樂、開開心心過完一生。
不該招惹的人,她是不會去招惹的。
“……”
見她對趙晏的態度不像有兒女私情,一直壓在顧重淵心口的那份難以言說的情緒,這才一點一點消散。
“好了,明天就沒事了。”
他說話的聲音柔和了不少。
沈丹清扭扭手腕,確實沒那麼疼了,“對了,兄長,你這幾天都在忙什麼啊?”
她岔開話題。
顧重淵沉了眼眸,停頓了好一會才說:“我派人去請江義大人了。”
顧重淵口中的江義,正是陸氏費盡心思想請來教沈長平讀書的江大儒。
“兄長,你,你要科考了?”
沈丹清有些詫異。
她明明記得,她嫁進長寧侯府,嫁給了魏初景之後才,才漸漸聽到顧重淵讀書科舉,連中三元,平步青雲,成為了大周權臣的事。
怎麼這輩子他這麼早就開始準備了?
受侯府眾人輕視多年的顧重淵,見她如此驚訝,反問她:“我不能科考?”
那天晚上,以及方才……
趙晏口中那句,他不過是永平侯府的一個養子,著實難聽如犬吠。
而且……
他的視線在她身上停留一刻。
明珠光華耀眼,如趙晏那般被吸引來的人只會越來越多。
如在耳邊嗡嗡鳴叫的蒼蠅。
格外煩。
“當然不是了!”
沈丹清好看的眼睛亮了亮,說:“兄長這麼厲害,肯定能順利高中的!我對兄長很有信心的!!”
她對他的信心不似有假。
她對他的期盼也分外真實。
顧重淵冷了一夜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不經意的笑意。
不過,從她的房間出來後,顧重淵周身的氣壓又低沉了下去。
他對著院子裡深黑的暗影,冷冷說:“自己回去領罰。”
竟連個登徒子也攔不住。
沒用!
“是,屬下知罪。”
凜風跪在地上,心裡叫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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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後幾日,沈丹清都在雲鶴居里給新陽公主寫書稿,日子過得格外愜意。
趙晏也沒有再來找她。
不過,這種怡然自得、悠閒自在的時光,卻被一本京城最近格外爆火的話本子所打破!
“四姐姐!四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