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路上的車輛越來越少,最後徑直消失,只剩下太陽能路燈的光芒,灑在蜿蜒的道路上。
不知不覺中,江口習慣性的騎車來到了一座小山頂。
“這裡是?”
是了,這裡是他們的‘地盤’。
光頭江口環視一週,這段山路因為彎度太大,已經被棄置多年,是他們這些‘暴走族’最喜歡的地方。
沒有條子、沒有老師、沒有作業、沒有煩惱:彷彿整個世界都屬於他們!
年輕、熱血、憧憬、未來.
“呵,都是假的。”
這幾天的遭遇,讓名為‘江口’的少年認清現實。
曾經以為無所不談的摯友,輕易就出賣了自己;曾經以為絕不會吐露的秘密,在警視廳的審訊下知無不言。
“我們的友情既沒有牢不可破,我的根骨也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堅定。”
關掉摩托車,站在夜風中,光頭少年苦笑。
少年夢,該醒了。
刷——
“嗯?”
就在光頭江口在這裡‘傷懷悲秋’的時候,一道漆黑的人影飛馳而來。
對方似乎也沒有想到,這種荒山半夜,居然還能遇到人。
“啊,您是——”
轉頭看到來人,江口驚訝的張大嘴巴。
“忍者先生!”
?
“你認識我?”
黑衣黑褲的忍者目光一凜,手已經放到了腰間的劍柄上。
0.1秒,就能讓這個少年光頭落地!
“我們在世田谷區見過,”
江口指了指自己,雙手在頭頂虛握,做出個滑稽的‘飛機頭’髮型的模樣。
“謝謝你救了我。”
那個‘暴走族’少年?
黑巾下的町井勳回想起來,當初他圍觀‘鐮鼬三兄妹’大戰‘阿美利加軍隊’的時候,的確隨手救下過一個少年。
不,說是救人;其實更多的原因,只是他手癢想要砍點什麼罷了。
殺嗎?
“忍者先生,你要小心,警視廳在追查你。”
原本已經準備拔出的刀,因為光頭少年急迫的話,而停頓在刀鞘中。
“哦,”
“你怎麼知道?”
對於這名黑衣黑褲的忍者反問,江口苦笑著指了指自己的頭頂。
“我剛從警視廳被放出來。”
“抱歉,”
想到自己沒能替‘救命恩人’保守秘密,江口慚愧的躬身。
“關於您的情報,我都告訴了警察。”
有趣,
“說來聽聽,具體都發生了什麼?”
跑到隔壁埼玉縣的朝霞基地,砍了三十名阿美利加軍人;
享受完槍林彈雨的‘平成劍聖’,沒想到回家的路上,還能遇到‘熟人’。
而且還是和他有關聯:甚至捲入警視廳調查的人員,該說是孽緣呢,還是說機遇——
不是他的機遇,而是對方的機遇。
最近在研究‘超自然力量’的平成劍聖,內心浮現出一個想法。
“是,那天,我被兩名巡警逮住”
光頭少年江口,完全沒有想到自己已經在地獄門口轉了幾圈,一邊回憶,一邊將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說出來。
“.因為我不小心說漏嘴,被警察逮捕。然後是審訊——”
他只是個普通少年,怎麼可能扛得住?
曾經引以為傲的暴走族‘根骨’,
和飛機頭髮型一起,
輕鬆就被專業的刑警們摧毀。
“事情就是這樣,抱歉,忍者先生。”
對於眼前這個光頭少年歉意的低頭,黑巾下的町井勳眯了眯眼。
“無妨,”
“老夫做事,何懼他人?”
從‘師祖’那裡獲得超自然力量後,町井勳就明白自己應該像真正的劍聖那樣活:刀下生、刀下死!
“小傢伙,看你和我也有些緣分,要不要和我學習‘忍術’?”
???
話題太過跳躍,讓月光下的江口都沒有反應過來。
“不樂意嗎?”
“不不不,只是、只是——”
對方的聲音,讓江口猛然回過神來,彷彿有冰冷的刀刃從他面板上刮過。
“我現在這個年齡,會不會太大了些?”
他都已經18歲了,
才學習忍術什麼的
“不晚,”
“泰森僅僅訓練一年,就以14歲之身登臺比賽;只要有毅力和堅持,你也能突破人類的極限。”
嘴上說得風輕雲淡,但眼前的光頭少年對‘平成劍聖’來說,只是個試驗品。
他想要實驗,超自然力量是否可以‘傳播’!
至於為什麼不找自己的弟子?
開什麼玩笑,
町井勳又不是熱血上頭的小年輕,他要的是一步一步的攀登至巔峰:以他現在的實力,面對熱武器都是刀尖起舞——武士刀攻擊力固然強悍,引以為傲的居合斬能攔截子彈,但還遠遠做不到肉身硬抗。
真被複數步槍集火,難免也會飲恨當場。
謹慎行事,是必須的。
至於眼前的光頭少年,如果是別有用心的‘安排’:那直接埋伏軍隊不更好?
以他的性格,不是為了實驗猜想,更大機率是拔刀斬人。
“師傅在上,”
對方都說到這裡了,哪個少年沒有夢想過仗劍而行?
光頭的江口當場跪下,重重的磕了三個頭。
這是島國拜師的‘叩首禮’,
“請受徒弟一拜!”
————
哦?
有趣、
睡夢中的某人,眼皮動了動。
這個‘平成劍聖’有點意思,竟然研究起了超自然力量的傳承。
讓我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