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暢銷的小說,帶給出版商的何止是300%的利潤。
尤其是在版稅制尚未完善、普及的19世紀,許多大作家的成名作往往被出版商以極低的價格買斷。
比如巴爾扎克第一部發表的長篇小說《比拉格的女繼承人》(與別人合著),只收到了400法郎;而獨立發表的《朱安黨人》也僅僅拿到了1000法郎。
過了40年,福樓拜的《包法利夫人》也僅僅讓他收到800法郎的稿酬——幸虧他採用了授權制,只給了出版商5年的獨佔權。
而一部暢銷書究竟能為出版商創造多少利潤?無論是「沙爾龐捷」還是「萊維」都對此諱莫如深,但有憤憤不平的作家估算不少於5萬法郎。
成名作家就不一樣了。
1830年的某個午後,雨果在休格納書店裡和老闆休格納閒聊,說自己想寫一部小說,“故事在中世紀的大教堂裡,有衝動的大學生,異域風情的美女,畸形的怪人,腐敗的貴族,虛偽的教士”,然後問老闆“這部小說值多少錢?”
休格納二話不說,直接取出了五千法郎的現金和1萬法郎的期票交給雨果,並且承諾拿到書稿以後再支付“剩下的一半”。
也就是說一部《巴黎聖母院》,為雨果帶來了3萬法郎的直接收入。
萊昂納爾想從加里布埃爾那裡拿到的,當然不會是3萬法郎這種對年輕作者來說的“天價”,但也不可能低到400法郎——一切都要看兩人之間的博弈。
萊昂納爾去公共盥洗間洗漱好,回房間穿戴整齊,就準備下樓出門。
經過二樓時,就聽到佩蒂家裡傳來一個陌生女人的聲音,冷漠、尖銳、刻薄:“這樣的女孩子,我們「天鵝堡」多的是,你們的要價太高了!”
萊昂納爾停下腳步,望向門口,就看到一個身材矮小瘦削、長著高高的鷹鉤鼻的中年女人與佩蒂的母親對面而立,瘦小的佩蒂則蹲在兩人之間的地板上,不知所措。
萊昂納爾這才想起來,佩蒂曾經和他說過,這周家裡就要把她送去芭蕾舞學校了——那個中年女人看來就是上門來“收孩子”的。
想到佩蒂可能的遭遇,萊昂納爾的心就往下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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