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一時間有些失語。
顧少安見此，主動開口道：“弟子半個時辰前成功打通天地之橋了。”
直至從顧少安的口中得到了確定，滅絕心中那一點忐忑方才消散。
“好，好啊！”
滅絕師太的指尖甚至微微顫抖起來，那因常年握劍而骨節分明的手，此刻卻顯得有些無處安放。
喜悅與激動如同滾燙的岩漿，瞬間沖垮了她素來引以為傲的冷硬外殼，在她那張清瘦卻威嚴的面容上，只剩下最純粹的、難以自抑的狂喜。
對於顧少安，滅絕師太一直是寄以厚望，甚至也將顧少安視為她百年之後，峨眉派的扛鼎之人。
可期望是期望。
武道之路，從來沒有人敢說的準。
江湖之中有太多曇花一現的人。
也有剛剛接觸武學，進度便遠超常人，但此後一直困於後天，內功修為難以寸進之人。
因此，在顧少安沒有踏出這一步時，滅絕心中始終會有幾分擔憂。
而現在，這些擔憂也隨著顧少安內功修為突破而盡數消散。
有的，只是自己這一個弟子在十五歲便成功凝聚出真氣的喜悅。
這份喜悅，也真真切切地蓋過了她自身“凝氣成元”、踏足全新武道境界帶來的巨大歡欣。
看著面前因欣喜而面色都有了幾分漲紅失語的滅絕師太，顧少安臉上也始終帶著一抹笑容。
良久，待到心情稍稍平復後，滅絕師太帶著幾人走到院內。
顧少安則是熟絡地拿起桌上的東西開始煮水泡茶。
一如尋常家中的乖巧的晚輩。
滅絕師太則是一直看著自家小徒弟，眼裡是藏不住的滿意和寵溺。
看著正在煮水泡茶的顧少安，絕塵師太再看了一眼自己的弟子。
卻見楊豔一動不動的看著顧少安泡茶，眼睛都快要掛在顧少安身上的樣子，忽然就搖了搖頭。
心中只覺得惋惜。
畢竟當初，絕塵師太將顧少安帶回峨眉，何嘗不是也生了將顧少安收作弟子的想法。
奈何被滅絕師太中間截了胡。
現如今，看自己這弟子的樣子，再看沉穩俊秀的顧少安，絕塵師太心中不禁嘆了口氣。
“以後尋到合適的，再收一個吧！”
畢竟大號廢了，總得再找個小號重新練。
只是看了一眼顧少安那俊秀的面容，絕塵師太又忽然有些頭疼。
少頃，待輕品了幾杯茶水，滅絕師太將自身真氣化元的過程以及要求詳細的給絕塵師太講述了一遍。
這也是有師門的好處。
一旦有人在武學或是內功造詣上有所精進，便能將自身修煉的經驗總結然後分享。
使得同門之人少走彎路，從而減少修行的難度。
顧少安與周芷若，楊豔三人也聽得仔細。
三人目前的內功修為雖說與滅絕師太相差甚遠，但有著“易筋鍛骨篇”以及《峨眉九陽真經》在，別說顧少安了，即便是周芷若與楊豔未來走到滅絕這一步，幾乎也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滅絕師太現在凝氣成元的經驗，對於幾人而言也是極為重要的。
看著自家師父這容光煥發的樣子，顧少安臉上也一直掛著一抹笑意。
按照劇情，顧少安記得滅絕與宋遠橋，張松溪幾人一樣，在六大派圍攻光明頂前，內功修為才踏入凝氣成元的境界。
算起來，功力還不上有多深厚。
所以張無忌那時即便只是後返先天的境界，可仗著一身《九陽神功》才勉強接住了滅絕師太三掌，甚至後面幾番奇遇，仗著《九陽神功》大成和《乾坤大挪移》將滅絕師太擊敗。
踩著滅絕師太以及峨眉派的臉名揚天下。
可現在，滅絕卻是提前了差不多四年的時間便已經達到了凝氣成元的地步。
再加上《九陰真經》、“易筋鍛骨篇”還有《峨眉九陽真經》，再過四年，一身實力和內功造詣都會如同坐火箭一樣往上竄。
即便是做不到真元化罡，但實力也絕對會比現在強出數倍。
顧少安忽然好奇，到時候若在遇上張無忌頭鐵站在加強版的滅絕面前提出接滅絕三掌的話，又會是個什麼情況？
一掌下去就躺闆闆，然後去武當派吃席？
別說，想到這個畫面，顧少安心中還莫名多了幾分期待。
片刻後，絕塵師太開口道：“對了！剛剛恆山派送來請帖，三月之後，恆山派的原掌門定靜師太準備將掌門之位傳給定閒師太，想要邀請掌門師姐參加觀禮。”
一邊說，絕塵師太一邊從懷中掏出一張請帖和一封書信遞到滅絕師太的面前。
滅絕師太接過請帖，開啟掃了一眼後便問道：“這件事情你怎麼看？”
絕塵師太想了想開口道：“以前我前往西南方向遊歷時曾路過嵩山派附近的城市，發現裡面的稅收竟是高達六成，而且許多產業也是被嵩山派暗中謀奪。”
“而且傳聞五嶽劍派中的嵩山派掌門左冷禪，行事霸道，野心勃勃，雖為名門正派，實則行的卻是魔教之事。”
“這一次恆山派想要邀請掌門師姐，看似觀禮，實則只怕也是想要藉著掌門師姐和峨眉派之名震懾嵩山派。”
滅絕師太點了點頭道：“你和我想的一樣。”
絕塵師太目光在滅絕師太臉上稍稍停頓，似捕捉到了滅絕的想法：“掌門師姐想帶少安幾人去？”
滅絕師太沒有急著回應，而是反問道：“你覺得我峨眉派不該參與進去？”
在滅絕師太的面前，絕塵師太並未藏著掖著，如實將內心想法道出。
“於公，我峨眉派和嵩山派素無恩怨，即便是恆山派與五嶽劍派有爭鬥，那也是五嶽劍派自己的事情，加上我峨眉派與五嶽劍派相隔甚遠，不方便插手。”
說到這裡，絕塵師太話語一轉，嘴角忽然多了一抹笑意。
“但於私，掌門師姐年幼時便與恆山派的定閒師太相識，這些年來恆山派與我峨眉派的關係也還算不錯，幫個手而已震懾一下嵩山派也無妨。”
“更何況掌門師姐現在已經成功凝氣成元，找個機會將此事宣揚出去，對我峨眉派而言有益無害。”
“少安無妨，但芷若和豔兒，到底還需要多歷練，久困山上，對她們而言到底不是什麼好事。”
得知他們有機會下山，楊豔以及周芷若眸光皆明亮了幾分。
聞言，滅絕目光看了顧少安三人一眼。
看著態度平和，並未因他們所言讓神情多出半點波動的顧少安，再看一旁眼含期待的周芷若和楊豔，滅絕知曉絕塵師太所言不虛。
論心性和處事，楊豔與周芷若卻是要差了不少。
有機會帶出去多多歷練一番，有益無害。
旋即，滅絕開口道：“既然如此，準備一下後明日便出發吧！你去通知一下絕緣，我們離開的這些時日，門內一應事情皆由她負責。”
“好！”
絕塵師太笑著點了點頭，然後起身離開。
等周芷若與楊豔自己去外面修煉時，滅絕看向顧少安。
先是詢問了一番顧少安武學的修行進度。
面對滅絕所問，顧少安也如實回應，並未隱藏。
知曉顧少安現在《降龍十八掌》已經達到“登堂入室”的層次後，滅絕更是滿意。
直至顧少安離開，心情亦是未能平復。
反觀顧少安，從滅絕竹院走出之後，視線輕挪看向恆山派所在的方向。
幾息後，顧少安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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