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老爺往後一靠,掃了江瀚一眼,嘴角泛起一抹不屑:
“嗯,江瀚是吧,你一個小旗怎麼上我劉家來了?你家巡撫呢?領軍的總兵呢?”
面對這種反轉,江瀚也不惱,開口解釋道:
“劉大人,實不相瞞,延綏鎮發生了兵變,總兵大人和巡撫大人已不幸殉國。”
劉老爺聽罷,頓時從椅子上跳了起來,語氣急促:
“兵變?殉國?究竟發生了何事?”
江瀚故作悲痛,沉聲道:
“總兵大人和千戶李軒先前在做軍馬的買賣,結果因為分配不均,李軒懷恨在心,最後發動了兵變。”
他頓了頓,抹了抹眼角:
“總兵大人為了彈壓兵變,身先士卒,不幸殉國,這才將兵變鎮壓下來。”
“那狗賊李軒見勢不妙,領著手下殘兵逃了,沒想到竟然來了劉家莊。”
“其他幾位領軍的參將和千總也戰死了,江某也中了一刀,一路追著亂兵到此處,結果還是晚了一步。劉老爺還請節哀。”
當江瀚見到劉老爺的時候,他心裡就已經有了對策。
現在就扯旗公開造反,為時尚早,不如躲在暗處,渾水摸魚。
既然這劉家莊已經遭了兵災,他便扮作朝廷追兵,順理成章的把兵變的事情都推給李軒。
這劉家既然是勳戚之家,想必狀子是能直送御前的,經過劉老爺這一手,才能儘可能的撇清責任。
反正吳自勉已經死了,劉家莊也是李軒劫的。
劉老爺聽著江瀚的解釋,臉上的憤怒愈發濃烈,拍案而起:
“原來如此,我當那股亂兵是哪兒來的?這下倒是通了!”
“明日我就修書一封,讓我那駙馬孫子,直送御前!”
他咬牙切齒,怒火中燒:
“李軒是吧!?待我將此事稟明聖上,定要將他滿門抄斬!”
劉老爺憤恨不已,罵了李軒許久,等口乾舌燥,才勉強停下,緩了緩心頭的憤懣之情。
他端起桌上的茶水,抿了幾口,吐出一口濁氣,又看了看正堂內的江瀚。
按理說,這樣的舉動明擺著是送客的意思,但江瀚可不理會這些,屁股依舊釘在原地,紋絲不動。
“果然是個不懂禮數的粗鄙武夫!”
劉老爺心中暗罵,臉上透著幾分不耐,繼續問道:
“不知江小旗還有何貴幹?”
江瀚沉吟片刻,開口道:
“是這樣的,我延綏鎮有一批戰馬,聽說是賣給了你們劉家,還有筆款子沒收回來,不知劉老爺可有此事?”
劉老爺點點頭,面帶悲痛地說道:
“確有此事,但是這批軍馬已經在亂軍中被搶掠一空,款子自然也沒了。”
江瀚一臉為難,沉聲說道:
“劉老爺,這戰馬可是我等邊軍的要緊財物,也是上陣殺敵的依仗。”
“如今劉老爺私下盜賣軍馬,讓我等勤王大軍如何自處?又拿什麼與那東虜搏命?”
“若是朝廷知道了,又該怎麼處置?”
劉老爺冷笑一聲:
“這軍馬是你們吳總兵賣給我的,與你們這幫大頭兵有何干系?”
“吃著半石粟米,還關心起我大明國事?你也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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