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承疇嘴角微揚,當即下令道:
“去!傳我命令,朝著山寨門口放炮,別讓賊兵集結起來!”
隨著洪承疇一聲令下,剎那間,炮聲轟鳴,震得山搖地動。
數十門重炮齊發,炮彈拖著火光劃破空氣,尖嘯著砸向山寨。
十幾顆實心鐵彈嗖的飛來,瞬間把前面的賊兵撞飛,連帶著後面幾人活生生砸在寨牆之上,鮮血四濺。
李自成看著拳頭大的鐵球從身邊飛過,砸在地上,連石頭都給轟成了碎屑。
他被嚇得雙腿發軟,這要是砸在人身上,豈不是留個全屍都難?
他的猜想是對的。
只聽遠處又是轟的幾聲,炮彈直直地撞向他旁邊的軍陣,眨眼間便轟碎了一個土匪的腦袋,又順勢輕輕一拐,把另一個土匪的半邊身子都帶了出去。
電光火石間,慘叫聲此起彼伏,張存孟的人馬頓時潰不成軍。
李自成和其他幾個隊長拼盡全力,才勉強聚起幾十人,立起將旗,試圖重整軍陣。
可不遠處,守備賀人龍吹響了尖利的哨聲,帶著麾下的幾百步卒全速衝了過來。
只一個衝鋒,就把李自成等人剛剛組好的軍陣衝了個七零八落。
眼看艾萬年又帶人衝了上來,李自成等人再也不敢戀戰,掉頭就往寨子裡跑。
任憑外面的艾萬年怎麼叫陣,都再也不敢露頭。
艾萬年見狀,只能派人回去請求主帥,將炮陣前移,準備把眼前的寨門徹底轟爛。
看著狼狽逃回來的幾位隊長,張存孟終於慌了。
他站在寨牆上,看著手下的兵卒被官軍像割麥子一樣收割,手腳冰涼,額頭滲出冷汗。
此時他的親兵也湊了上來,勸說道:
“掌盤子,咱們跑吧!”
可現在逃跑哪來得及,張存孟放眼望去,只見漫山遍野全是明軍,已經將寨子圍了個水洩不通。
他喘了口粗氣,壓下心頭的慌亂,問親兵:
“雙翅虎和紫金龍還在寨子裡嗎?”
親兵點點頭,有些不明所以:
“都在,兩位寨主正休息呢。”
張存孟眼底閃過一絲狠色:
“去,把他們都綁了,帶過來!”
親兵聞言頓時愣住了:“掌盤子,這幹啥?”
“別廢話,快去!”
張存孟語氣冰冷,不容置疑。
沒多久,雙翅虎和紫金龍被五花大綁押到了他的面前。
雙翅虎瞪著血紅的雙眼,對著張存孟破口大罵:
“張存孟,你個狗東西,想幹什麼?”
而不遠處,張存孟手下的幾位隊長也連忙跑上前來,十分不解:
“掌盤子,這是幹啥?為什麼突然把兩位寨主給綁了?”
“幹什麼?借他們頭一用,當我的投名狀!”
張存孟冷笑一聲,拔出腰刀,手起刀落,一刀砍了雙翅虎的腦袋。
鮮血頓時噴濺而出,雙翅虎頭顱滾落在地,瞪大了雙眼,死不瞑目。
張存孟拎起血淋淋的頭顱,看著他手下的幾位隊長:
“我決意投降明軍,日後再做打算!”
此話一出,忠義堂內一片譁然。
趙勝連忙上前勸道:
“掌盤子,萬萬不可啊!”
“上次江將軍特意提醒了咱們,千萬別投降洪承疇!”
一旁的李自成也點了點頭:
“是啊,掌盤子,這洪承疇最愛殺俘,投降就是死路一條啊!”
張存孟冷冷掃了趙勝一眼:
“既然你一口一個江將軍,那你乾脆投奔他去吧!”
說罷,他又轉頭看向李自成:
“姓李的,你整天把江瀚掛嘴邊,莫非是他派來的的細作?”
說完,張存孟頭也不回,捧著雙翅虎的頭顱,又命親兵帶上紫金龍,走出了營寨:
“我是不沾泥張存孟,你們巡撫洪大人何在?”
“我願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