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承恩把手下的騎兵都派到了隊伍後面,拼命阻擋著邵勇的騎兵。
而在他們身後,軍陣裡的銃手和弓箭手也在不停地朝著追兵開槍放箭,一時間箭矢鉛彈齊發,打得江瀚的人馬不敢上前。
王承恩長舒一口氣,還好這幫臨洮兵是自己一手帶出來的,不少人都是和東虜拼殺過的悍卒,紀律和戰力都是上等。
不遠處的江瀚見狀,冷笑一聲:
“今天能讓你們全須全尾的撤回去,我就不姓江!”
他轉頭朝著身旁的傳令兵吩咐道:
“去,告訴幾個帶兵的把總,讓他們把包圍圈縮緊,逼他王承恩把軍陣縮起來。”
傳令兵領命而去,把命令都帶給了前頭追擊的幾位把總手中。
不多時,李老歪率部從側翼散開,擺成一字型,從側翼發起猛攻,像是砧錘一樣,不斷撞擊著王承恩的軍陣。
而黑子和邵勇也是不斷地帶兵往前撲,一點一點蠶食著官軍的生存空間。
王承恩的軍陣被擠得越來越密,他心急如焚,但卻無可奈何。
江瀚放下手中的千里鏡,嘴角一揚:
“去,讓炮營開炮,往人堆裡轟!”
“我就不信他們還能擋得住炮子兒!”
炮營得令,連忙調整射界,填裝炮彈,將黑洞洞的炮口對準了官軍。
陣中的官軍們毫不知情,還在苦苦支撐,弓箭和火銃交替發射,一刻都不敢停下。
即便是膀子都酸了,銃管都發燙了,他們也不敢鬆懈,生怕出了空子,被叛軍衝進來。
突然,只聽“轟”的幾聲巨響,十幾顆實心鐵彈從天而降,直直地砸進了王承恩的軍陣當中。
炮彈如流星墜地,帶著呼嘯的風聲砸進密集的人群,瞬間血肉橫飛。
十幾名士兵被當場撕成碎片,殘肢斷臂四處飛濺,鮮血撒了一地。
一名銃手剛抬起火銃,還沒來得及瞄準,就被炮彈擦過,瞬間沒了半個身子,連慘叫聲都沒來得及發出便倒地斃命。
在他身後的幾人也沒能倖免於難,炮彈帶著巨大的衝擊力,將他們齊齊掀翻,摔出去數丈遠,口吐鮮血,掙扎著爬不起來。
濃烈的血腥味瀰漫開來,耳邊盡是撕心裂肺的哀嚎,整齊的軍陣眨眼間變成了人間煉獄,屍橫遍野,慘不忍睹。
眼看著剛剛還並肩作戰的同袍變成一堆肉醬,這畫面帶來的衝擊力足以讓人發瘋,也徹底打沒了官軍計程車氣。
有人怪叫一聲,丟下兵器撒腿就跑。
原本還能堪堪維持的軍陣鬨然散開,自此撤退變成了一場大潰逃。
督戰隊再也攔不住,只能放棄追殺逃兵。
王承恩眼睜睜地看著士卒潰逃,無力地垂下了雙手,仰天長嘆:
“萬事休矣!”
李老歪和邵勇見狀,大喜過望,連忙帶著人衝了上去。
邵勇帶著騎兵一擁而上,在人群中肆意揮刀砍殺,不斷有掉隊的官軍被斬於馬下,慘叫聲此起彼伏。
官軍的騎兵們還想抵擋一二,可領頭軍官剛舉起馬刀,人群中一支暗箭飛來,正中面門。
那軍官當場斃命,摔下馬來。
這是江瀚不久前才組建的狙殺小隊,他們一個個手持重弓鳥銃,混在人群中,專挑那些想反抗的軍官下手。
騎兵們看見領頭的隊長被殺,也不敢再反抗,紛紛調轉馬頭,揮鞭而逃。
而只靠雙腿逃命的步兵就更慘了,李老歪帶人追上他們,從背後就是一刀,當場將其砍翻在地。
更有甚者,躲閃不及,被疾馳而來的戰馬直接撞飛了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咳血不止。
王承恩見此情景,眥睚欲裂。
他猛地勒馬停步,朝著身旁的親兵吼道:
“豎起將旗,收攏殘兵,我來斷後!”
親兵們聞言大驚失色,連忙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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