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聞聲圍了過去,只見東北角的殘垣斷壁間,赫然躺著一具燒得面目全非的焦屍。
熱風撲面而來,夾雜著刺鼻的焦臭,令人幾欲作嘔。
江瀚皺著眉頭,上前用刀尖輕輕挑開了焦屍的衣物,漏出了裡面燒焦的衣服碎片,依稀能分辨出是一件緋紅色的官服。
他不敢貿然下結論,轉頭喚來李立遠:
“你過來瞧一瞧。”
李立遠二話不說,直接上手扒開焦屍外殼,將燒焦的衣物碎片全掏了出來,隨後又在屍體身上四處摸索。
一陣忙活後,他驚喜地從焦屍胸前掏出一塊燒得烏漆嘛黑的牙牌和一顆開裂的官印。
李立遠大喜過望,激動地嚷道:
“將軍,這人就是張輦!”
他一把抓起那團衣物碎片,遞到江瀚面前,
“將軍你看,這是正四品官員的雲雁緋袍!”
“深紅色的,錯不了!這上面還有半隻燒焦的雲雁呢!”
緊接著,李立遠又掏出那塊牙牌和官印,指著上面的九迭篆,
“這上面刻著的就是‘延安知府印’”
“錯不了!這人就是張輦!”
李立遠一臉憤恨的看著腳下的焦屍,衝上去就準備將“張輦”碎屍萬段。
可江瀚卻一把攔住了他。
江瀚盯著焦屍,眉頭越皺越緊,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這張輦要是真的選擇舉火自焚,為啥非得跑回自家宅子裡?”
“知府衙門離這兒可是有一段距離,難不成他自盡還要挑個舒服的地方?”
為了確認死者身份,江瀚蹲下身子,仔細檢查起這具焦屍。
他強忍著噁心,湊近那具焦屍跟前細細打量起來。
他先是仔細看了看屍體的牙齒,又伸出手,沿著焦黑的骨頭一路摸索,從脊椎到肩胛,最後停在了頭骨處。
他的指尖傳來一絲異樣。
江瀚眉頭一挑,招呼身邊的親衛將這屍體翻了個面,露出那燒得黢黑的後腦勺。
江瀚小心翼翼地用刀尖挑開燒焦的毛髮和皮肉,只見這焦屍的頭骨上,竟有一塊深深凹陷下去的痕跡,像是被人狠狠砸過一般!
江瀚見狀,猛地站起身來,斬釘截鐵地說道:
“這根本不是張輦!”
李立遠愣住了:
“將軍何出此言?這焦屍身上,官服、牙牌、官印俱在,怎麼可能不是張輦?”
江瀚搖了搖頭,解釋道:
“這些外物都能作假,但唯獨人體的特徵是做不了假的,至少現在不行!”
“你仔細看這人的牙齒,磨損的很厲害,一看就是經常啃粗糧的。”
“張輦那狗東西整日錦衣玉食的,他的牙齒能爛成這樣?”
他隨後又指了指焦屍的後腦勺,
“再者,你看看這人的後腦勺,這麼明顯的一塊凹陷,總不會是天生的吧?”
江瀚冷笑一聲:
“張輦這狗東西,怕是找了個替死鬼,給咱們來了一招金蟬脫殼,現在指不定在哪兒躲著呢!”
李立遠聞言,腦子裡靈光一閃,猛地一拍大腿:
“我想起來了!他在城西還有個別院!”
他不敢耽擱,立馬將這個訊息一五一十的告訴了江瀚。
原來,那別院是李家當年送給張輦的產業,表面上看平平無奇,甚至還有些破舊。
但院子下面可是一個巨大的地窖,張輦把所有見不得人的東西都藏到了地窖裡。
李立遠一臉確信:
“這狗東西肯定躲在那兒!”
江瀚眼中精光一閃,果斷下令道:
“走!”
江瀚一聽到李立遠說什麼地窖,雙眼就直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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