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從邊軍開始覆明滅清

第265章 上元佳節夜,義軍破鳳陽

就這樣,馬科安安心心地留在了劍州大營,過上了規律而又充實的日子。

白天,他跟著董二柱巡視校場,觀看士兵操演軍陣;

晚上則是一頭鑽進王五主持的學堂,捧著那本綱要,聽他仔細講解裡面的條條框框。

馬科看得仔細,聽得認真,生怕遺漏半點,心中的忐忑也漸漸消失。

可他這邊在悠閒地“進修”,遠在漢中的洪承疇,心情可就沒那麼美妙了。

時間一晃,快大半個月過去了。

派出去聯絡雲貴明軍的馬科一行,如同石沉大海,連個訊息都沒傳回來。

洪承疇端坐在署衙裡,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桌案,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

他看著一旁的鄧陽,目光銳利:

“鄧陽!”

“馬科那邊,還是一點訊息都沒有?”

聽他開口,守在一旁的鄧陽立刻躬身應道:

“回督師,還沒有訊息傳回來。”

他的臉上堆滿了無辜和擔憂。

“卑職派去接應和打探的幾撥精幹人手,也都也都斷了聯絡。”

“卑職也有些納悶兒,先前商隊往來川北,雖說路途艱險,但總能回來報個信。”

“可這次卻邪了門,進去了就再也沒有訊息。”

他小心翼翼地觀察著洪承疇的臉色,繼續分析道:

“您看,會不會是賊兵知道咱們大軍雲集漢中,於是把商道徹底給封死了,只准進不準出?”

“現在蜀地亂成了一鍋粥,賊兵四處出擊,再加上下面的刁民趁機作亂”

“馬遊擊他們又沒帶武器,幾十個精壯漢子,在賊兵眼裡,那可都是上好的勞力,甚至是現成的兵員!”

“萬一萬一馬遊擊被賊兵裹挾了去,或者.”

鄧陽話說一半,沒把“抓了”或“殺了”說出口,但其中意思已經再明顯不過。

洪承疇只覺得一股煩躁直衝腦門。

他千算萬算,沒算到會是這麼個局面!

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岔子?馬科辦事一向穩妥,怎麼會一點痕跡都沒留下?

鄧陽見狀,試探著詢問道:

“督師,那現在.咱們是繼續等?還是.強攻?”

洪承疇沉默了,他實在不敢強攻蜀道。

手上這三萬多人,是他現在最大的本錢,填進去容易,再想拉出來可就難了。

沉思良久,他才疲憊地揮了揮手:

“再等等吧,再等一個月看看。”

“說不定雲貴那邊路途遙遠,馬將軍剛到,還在聯絡。”

他這番話,像是在說服鄧陽,更像是在說服自己。

既然洪承疇決定暫時按兵不動,那湖廣的盧象升也只能跟著等。

可他們兩位按兵不動,有人卻率先動了起來。

湖廣西部的深山老林裡,被盧象升追得如同喪家之犬的一眾義軍首領,敏銳地嗅到了戰局變化。

“不對勁!盧閻王的兵,好像鬆了?”

羅汝才腦子轉的飛快,頭頭是道地分析道,

“以前明軍像瘋狗一樣追咱們,現在倒好,都縮在山口外面,跟烏龜似的,只圍不打!”

“我估摸著,肯定是外面出了大事,把明軍主力給調走了!”

眾人眼睛一亮,都覺得他言之有理。

再說了,被圍在山裡啃野菜的日子,他們早就受夠了!

“幹他孃的!”

“衝出去!”

張獻忠一拍大腿,眼中兇光畢露,

“老子可不想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餓死!”

一番商議後,幾位首領決定兵分三路,從山中突圍,重新進入河南、陝西地界。

羅汝才、張天琳、蠍子塊等人目標明確,走澠池,穿陝州,過潼關,殺回陝西老家。

高迎祥、劉國能、賀一龍等人則是選擇走均州、襄陽一線。

他們的目標是湖廣一帶,比如相對富庶的德安府和黃州府,高迎祥甚至還打算到南直隸轉轉!

而張獻忠、馬守應、張一川等人,則想沿著鄧州、南陽一路向東,直奔河南的開封府和歸德府。

幾人同樣也瞄準了南直隸這塊大肥肉。

就這樣,崇禎七年冬,三路大軍同時出動,朝著三個不同的方向,突破明軍的封鎖。

此時,負責堵截賊兵的是河南巡撫玄默和陝西巡撫李喬。

他倆面對起義軍的三路突圍,可謂是焦頭爛額,恨不得得把自己劈成八瓣來用。

陝西的三邊主力,都被洪承疇抽調到了漢中,陝西巡撫李喬手裡只有一萬人左右。

其中,大部分人馬還得停在固原,時刻防備青海那幫虎視眈眈的蒙古部落。

偌大的關中平原,幾乎成了不設防的地帶。

羅汝才、張天琳等人的隊伍,幾乎沒費什麼力氣,就一頭闖進了空虛的關中。

然而,關中早已不是昔日的膏腴之地。

連年的天災,朝廷無止境的加派,再加上各路官軍流寇的反覆蹂躪,早已是赤地千里,餓殍遍野。

羅汝才等人想象中的糧倉,如今只剩下一片白地。

眼看在陝西刮不出油水,羅汝才和張天琳帶著數萬饑民,直接一個掉頭,浩浩蕩蕩地殺向了隔壁的山西。

河南巡撫玄默的處境更慘,他一個人只有五千兵馬,卻要面對高迎祥和張獻忠兩路大軍的衝擊。

玄默也算是拼了老命,調集了所有能調動的兵力圍追堵截。

可高迎祥身為各路義軍名義上的“盟主”,麾下還是有不少能征善戰的老營精銳。

面對玄默倉促組織的防線,高迎祥等人輕鬆便突圍了出去,一路捅穿了整個襄陽府。

但襄陽城城高牆厚,他們一時半會兒啃不動,於是只能繞開這個硬骨頭,借道德安府,一頭扎進了河南的汝寧府。

河南地界,此前曾被左良玉帶著官軍狠狠“梳理”了一遍,匪患基本已經平息。

可聽聞張獻忠、馬守應等人重返河南後,各地的百姓們又紛紛揭竿而起,加入了義軍。

張獻忠與高迎祥等人在河南短暫匯合後,輕而易舉地便攻破了鳳陽府的西北門戶——蒙城。

蒙城一破,大明朝的“龍興之地”中都鳳陽,便暴露在了義軍的兵鋒之下。

就在兩支義軍研究怎麼攻破鳳陽時,鳳陽巡撫楊一鵬和守陵太監楊澤適時地送上了助攻。

他們竟然把看守皇陵的守陵軍給逼反了!

鳳陽作為龍興之地,在明代地位十分特殊,這裡埋葬著朱重八的爹孃,朱五四和陳氏。

當年寒酸的墳頭,被修成了佔地廣闊、殿宇森嚴的明皇陵。

而朱元璋早年出家混飯吃的皇覺寺,也被擴建得金碧輝煌,成了皇家寺院。

自打朱元璋開國後,鳳陽就被定為了中都,在政治上享有特殊地位。

這裡有數以萬千的宮殿閣樓,蔥翠雄偉的山林,養尊處優的官員,被圈禁的高牆罪宗、守陵太監,以及無數在生死線上掙扎的鳳陽百姓。

對鳳陽的百姓而言,這所謂的龍興之地,實打實是座人間地獄。

明初時期,朱元璋為營建中都,徵發民夫百萬,耗資無算。

無數百姓累死、餓死在工地上,可最後還是沒能修成中都。

到了明末時期,內憂外患,朝廷財政崩潰。

而作為帝鄉的中都,更是賦稅繁重,名目繁多的“陵寢維護捐”、“中都協濟銀”壓得百姓根本喘不過氣。

再加上土地高度集中,大部分良田掌握在勳貴、宗室和寺廟手中,普通百姓只能淪為佃農或流民,朝不保夕。

“說鳳陽,道鳳陽,鳳陽本是好地方,自從出了朱皇帝,十年倒有九年荒!”

這首流傳甚廣的民謠,可謂是唱盡了鳳陽百姓的血淚。

而到了崇禎年間,守陵太監楊澤的倒行逆施,更是將百姓逼到了絕境。

他仗著內監的身份,壟斷了鳳陽的軍政大權,把“陵寢維護”當成了搜刮地方的尚方寶劍。

楊澤指派手下,不斷向鳳陽的商戶、百姓加徵所謂的“陵捐”,稅額之高,令人咋舌。

他甚至連守陵士兵那點可憐的餉銀也不放過,以至於“商民苦之,軍士凍餒”。

楊澤的親信爪牙,如指揮使侯定國之流,更是心狠手辣。

這廝對於交不出錢糧或者稍有反抗的百姓、士兵,動輒施以酷刑折磨,甚至杖殺無辜,軍民們對其是恨之入骨。

催逼時,這狗東西甚至總結出了經驗。

“一不予則繫累其頸,再不予則倒懸其軀,三不予而妻子者易於他室內。”

然而,就算是祖墳百姓的哀嚎上達天聽,也極少能得到大明天子的同情,更別說是朱由檢了。

崇禎四年,南京禮部右侍郎錢士升奉命祭拜皇陵,親眼目睹了鳳陽的慘狀。

這位還算有點良知的官員,曾上書崇禎,仔仔細細地描述了鳳陽的情形:

“……鳳陽百姓一遇水旱,棄之敝履,擎妻擔子,乞活四方。而戶口既已流亡,逋賦因之歲積,催徵則絕其反顧,招集又疑為空言……”

他懇求皇帝看在祖宗陵寢的份上,減免鳳陽的賦稅,給百姓一條活路。

然而,身為大孝子的崇禎皇帝朱由檢,面對這份血淚奏摺,只是冷漠地批了幾個字:

“知道了。”

“其周恤民瘼事情已有屢旨。”

他竟然就這樣輕飄飄地搪塞了過去。

皇帝不是沒給鳳陽撥銀子,朱由檢每年撥給鳳陽的不下萬數。

可這些銀子,全都用來供養那些被關在高牆裡的宗室罪人了,怎麼可能花在一幫泥腿子身上?

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出現在崇禎七年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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