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由也站了起來,小心翼翼的跟隨者李斯的腳步走進了暗門之中。
很快書架便自動合攏,父子兩人消失在了房間之中。
來到一間密室之中,父子兩人促膝而坐,四目相視,卻開始沉默起來。
“父親,我們李氏就要這樣坐以待斃嗎?”
李由神色凝重,不甘心道。
“不然呢?”
李斯反問道。
“以父親的名望,我李氏也絕不是任人宰割之輩,何不放手一搏?也許能爭得一個海闊天空?”
李由想了想,目光閃爍著危險的光芒。
“如何爭?與天爭?還是與人爭?”
李斯反問道,語氣頗為耐人尋味。
“陛下天威煌煌,固有心,而力不怠也。然父親自幼教導孩兒忠君愛國,孩兒銘記於心,時刻不敢忘懷。”
李由想了想,語氣緩和了一些道。
“此言大善,陛下聲威無人可挫其鋒芒。逆天而為,取死有道爾。”
李斯點了點,十分滿意兒子的表現,讚賞道。
“馮氏小人得志,於帝國有何功績?於天下有何澤汲?”
李由提到馮家就氣不打一處來道。
“自古以來,官場從不缺一時得志的幸運兒。有的時候,退下來反而是好事。”
李斯意味深長道,神色並未有太大變化。
“父親的意思是?”
李由有些滿頭霧水,疑問道。
“宮中早有傳聞,陛下身體欠安,此次前往富平,王氏只怕要重出廟堂了。”
李斯捋了捋鬍鬚,沉聲道。
“父親不是一直說,陛下忌憚王氏軍功?這為何又……”
李由有些吃驚,不可思議道。
“今時不同往日,也許是為父猜錯了,也許是陛下為了安排身後事,誰又能真正說得清?”
李斯笑了笑,說出了一個模糊兩可的答案。
李由心中一怔,神色漸漸凝重下來。
如果說李氏是大秦帝國的官場新貴,顯赫一方。
那王氏與蒙氏便是大秦帝國軍伍的常青樹,屹立不倒。
世代勳貴,滿門虎將,威震天下,名震大秦,無人可動搖。
若非武安君白起當年抗王命,被賜死,只怕白氏也算是世代勳貴。
可因為當年之事,白家雖代代軍伍,但與蒙氏與王氏還要差上一大截。
“父親大人的意思,是陛下即將油盡燈枯?”
李由聲音壓的很低,凝重無比問道。
“趙高之鑑猶在前,除非陛下真的入土為安,否則為父是萬萬不會信的!至於其他人嘛!為父便管不到,也不想管。”
李斯的話頗為耐人尋味,露出戲謔的之色道。
“父親的意思是說陛下想借此掃除異己,為後繼之君掃清障礙嗎?”
李由心中掀起了驚天駭浪,詫舌道。
“為父不知,但不排除這種可能,畢竟陛下身體不好,早非什麼秘聞。算算時間差不多有幾個年頭了,否則狡猾奸詐如趙高,又豈能輕易露出獠牙?”
“做好自己的本分,這段非常時期,夾著尾巴做人,低調行事。為父已經寫好辭呈,準備頤養天年了,馮老頭蹦躂不了幾日了。”
李斯提醒兒子一番,然後話鋒一轉,十分自通道。
李由精神一震,心中若有所思,父親大人這是留有後手嗎?
就知道,以父親大人的聰明才智,又豈能無所作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