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陽宮中那尊巨大的青銅鐘,發出一聲又一聲悠遠沉重,急促刺耳的轟鳴之聲。
熱鬧非凡的咸陽城,在這一刻陡然間陷入了寂靜,所有人無論身在何方,在做什麼,無不翹首朝著咸陽宮的方向眺目望去。
要知道這宮中的青銅鐘若非關乎國運興亡之大事,絕不會輕易敲響。
三十八年前陛下登基,這尊青銅鐘的轟鳴之聲,響徹咸陽城的上空。
十一年前,陛下橫掃天下,一統四海,舉國歡慶之日,鐘聲第二次敲響。
這第三次又是因何而起?
鐘聲不光是驚世之鐘,更代表著皇帝陛下緊急召見咸陽群臣,十萬火急的訊號。
王府,王翦原本正躺在外面陛下賞賜給自己的太陽椅上,悠哉自得的嗮太陽。
手中端著一個陶製茶壺,好不恰意。
說起這陛下,王翦是又敬又畏,時而賞賜一些奇工技巧之物給下面的臣子,很快便能引領潮流。
坊間商賈權貴紛紛效仿,甚至民間都開始悄然流傳。
陡然轟鳴的鐘聲將老神在在的王翦驚醒,他心中哆嗦一下,手中的茶壺隨之脫落。
掉在院中地面的石板上,摔成了粉碎。
“宮中有大事發生?”
王翦直接起身,立刻中氣十足的大吼一聲道:“王管事,速速備車,本公要入宮見駕。”
“國公稍後片刻。”
守候不遠處的王管事立刻拱手一拜,然後快步離去。
王翦在院子中來回渡步,神色凝重,憂心不已。
“國公,可知宮中發生了何事?”
就在這時,長公主贏元曼雙眸通紅,走了過來,輕聲問道。
看了一眼長公主的面孔,王翦就知道公主殿下這是哭著過來的啊!
看來公主殿下心中所想與自己所猜測一般無二啊!
“公主殿下,今日非什麼良辰吉日,也非國之祭日歲辰。鐘鳴九聲而衰,乃天子之鐘。只有陛下登基之日,方才鐘鳴九聲而止。”
王翦話中有話,並未直言相告道。
“國公的意思,是父皇……”
贏元曼話還沒說話,就再也忍不住悲傷之情,梨花帶雨,抽泣不已。
“不……陛下應該還沒有……否則鐘聲不該如此急促,應該是陛下要緊急召見群臣。”
王翦搖了搖頭,勸慰道。
“國公的意思,是父皇還好好的?”
贏元曼心中重燃希望之火,止住哭聲,滿臉期待之色看向王翦問道。
“若陛下安康,召見群臣派宮中內侍傳召即可,又何須鳴鐘急召,只怕陛下是要交代身後之事。”
“老臣不敢再耽擱了,先行入宮了,公主殿下珍重。”
王翦拱了拱手,然後便快步離去。
贏元曼神色痛苦的閉上了雙眸,一顆顆豆大的淚珠從她的嬌豔面孔滑落。
前後不過半個時辰,身在咸陽的文武百官,盡皆趕到了章臺宮祈天殿前。
章臺宮有前後兩殿,前為奉天殿乃皇帝主政納諫,臨朝議會之地。
後為祈天殿,是皇帝休息之所。
滿朝文武盡在祈天殿焦急等候,他們每個人臉上都露出憂心忡忡之色,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唯一鎮定自若的便是李斯,他親眼目睹了一切,但是此等事情,又豈能亂嚼舌根?
尤其是眼下是什麼時候?非常時期,更需謹言慎行。
四大國公,定國公蒙恬領軍在外,其餘皆以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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