佰卓立刻走了過去,恭恭敬敬接下宋太后手中的詔書,展開之後,朗聲念道:“大秦始皇帝詔令,朕死後,敢有非議新政者,夷三族。”
短短一句話,卻氣吞山河,光照古今,霸氣絕倫,透漏著無盡殺機。
“陛下萬年,大秦萬年。”
滿朝文武無不拱手一拜,斯人已逝,雄威猶在。
“太后。”
佰卓捧著詔書道。
“給諸位大臣看看,辨明真假,是否先帝遺詔。”
宋太后並沒有去接,而是自信十足道。
“謹遵太后懿旨。”
佰卓立刻領命,然後捧著詔書,走了下去,從滿朝文武面前一一走過,讓他們辨明真偽。
過了一會,見滿朝文武都耷拉著腦袋,一個個都沉默不語。
宋太后站了起來,從佰卓手中拿回詔書道:“新政不可更改,否則以國賊論處,剩下的就有勞諸位顧命大臣了。”
說完,她便牽著公子羽緩緩離開了。
“恭送太后,恭送太子。”
滿朝文武當即拱手一拜道。
等待宋太后與太子離去之後,大殿沉寂了一會。
“事不宜遲,立刻派出使者,前往上郡,讓北方軍團上將軍王賁領軍二十萬,護衛京畿。”
王翦率先打破沉默,對著眾人建議道。
“我贊同護國公之諫。”
御史大夫茅焦率先表態。
“附議。”
右丞相馮去疾也開口道。
李斯笑了笑,四位顧命大臣,其中三位都點了頭,自己無論反對與否,都不重要了,於是道:“那便先派出特使,讓王賁將軍引軍勤王吧!不管這些叛軍想做什麼,防患於未然,終歸不會錯。”
“有勞佰令事請出先帝節杖,兵符與加璽文書授予特使。”
王翦看著先帝近臣佰卓道。
“下臣這便去辦。”
佰卓拱了拱手,然後便急匆匆從的離開了。
雖然太子與太后走了,但諸位公子皆留了下來。
“公子軒,函谷關守將率兵入咸陽,可是你之授意?”
王翦把目光看向諸公子中的公子軒道。
“國公你可不要胡說八道,冤枉好人。自父皇歸天,本公子便一直在靈前盡孝,諸位兄弟皆能佐證,豈能授意他人?”
“本公子雖身份尊貴,但無兵無權,又如何指使函谷關守將?”
“再者,那函谷關守將又是哪個混賬東西,竟敢汙衊本公子,真是豈有此理。”
公子軒年約二八,儀表堂堂,但是說起話來,卻大大咧咧。
王翦不由苦笑,早就聽聞皇七子,公子軒耿直天真,見到真人之後,方才知道傳聞所言非虛啊!
宋太后帶著太子出了章臺宮之後,便讓人將太子送回東宮,而自己則返回了甘泉宮。
遣散所有內侍宮女之後,她便悄然一人走入了逢春殿內。
來到自己的臥房之中,她走向那顆鑲嵌於石壁之中的夜明珠。
潔白的玉手十分富有節奏的在夜明珠上左右敲了幾下之後,這面牆壁咯吱作響。
緩緩展開,露出了一扇門。
宋太后走入門中,牆壁再次合攏,完好如初。
通道兩側牆壁鑲滿了密密麻麻的夜明珠,用以照明。
在密道中,她十分熟悉的走過一條條岔道,然後又繞過一座又一座精妙絕倫的迷宮。
大約走了一個時辰,她來到了一座巨大的地下宮殿門前,整理了一番衣裝頭飾,生怕有一絲凌亂。
然後她取下身上的喪服,放在門前石臺上,臉上露出微笑之色,好似一笑生花。
推開地宮的大門,她緩緩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