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拉姆西郊戰場,雙志裝甲部隊正在以楔形佈局,頂著炮火向前推進。
二等兵哈桑緊握著步槍的握把,槍上纏著膠帶,指關節因用力而發白。
汗珠順著鋼盔帶子滑進衣領,在槍林彈雨之中,身前的這輛編號t-17的坦克是他們唯一的移動掩體。
作為裝甲伴隨步兵班成員,他們主要的任務是負責清除威脅主戰坦克的反坦克小組。
坦克的排氣管正噴著青煙,柴油味混著夜霧灌進鼻腔,聽著子彈打在坦克的軋製均質裝甲上當當作響,在高度緊張下,哈桑的思維居然開始發散。
三點鐘的方向爆開一團橘紅,那是另一輛同營的坦克被擊中了,反坦克導彈直接鑽進了m60a1發動機艙,炮塔被殉爆氣浪掀到十米高空,接著插在了地上。
這時班長的大喝將他的思維拉了回來:“反坦克導彈!十一點鐘方向!”
哈桑悚然一驚,於此同時,他們身前的編號t-17的坦克主炮也開火了,兩公里外的一座混凝土碉堡被炸出漫天的碎屑。
但更多曳光彈從黑暗裡戰壕中飛了出來,一發高爆彈直直地打在m60a1的炮塔上,坦克隨後停了下來。
裝填手掀開艙蓋,可下一秒他的頭顱就像西瓜般炸開。
開槍的是錫安的狙擊手,他們隱藏在黑暗中,專門瞄準那些清理戰壕的工兵和敢將頭探出坦克的車長。
身邊的炮火似乎驟然密集起來,如狂風驟雨般射向這輛停住的坦克。
士兵們只能蜷縮在坦克後面,班長用力拍著後裝甲,大喊著:“動一動!別停下!!”
這時哈桑的右側傳來一聲的悶響,他轉過頭,看見新兵阿迪勒呆呆站著,他的下巴不見了,鮮血從後者的脖頸止不住地往外流。
這個昨天還給他看未婚妻照片的年輕人,現在卻像截木頭一樣栽倒在地失去了呼吸。
哈桑被嚇壞了,但緊接著一雙大手將他撈了起來,他的班長大喊道:“精神點!別離開坦克,不然你就死定了!”
裝填手的屍體被推了出來,砸在地上,坦克的引擎重新咆哮,排氣管再次冒出濃煙。
數公里外,一發榴彈炮落在了那個剛朝他們開火的反坦克陣地上,巨大的爆炸震徹整個戰場,在哈桑的視野裡,像是平地升起了蘑菇雲。
“不管是誰打的,打得好啊!”
他們跨過戰友的屍體,繼續向前,此時他們已經離錫安的建立的戰壕很近了。
錘頭營的坦克加裝了排雷元件,碾過雷區的時候土柱像噴泉一樣高高湧起。
其他的裝甲部隊跟在錘頭營的後面,穩步推進。
m60a1的履帶碾過鐵絲網,同軸機槍開始掃射,煙霧中突然衝出三個黑影。
“阿哈萊!”
哈桑下意識就開火了,5.56mm子彈把第一個錫安士兵的胸口打成篩子,但第二個敵人已經扔出手雷,左側的機槍手馬希爾被衝擊波掀翻,他掙扎著想抓回落地的機槍,但卻被第三名錫安士兵用衝鋒槍打成了顫抖的血葫蘆。
班長哈立德迅速補槍,將錫安的步兵掃倒在戰壕裡。
一聲巨響砸在t-17車的側裝甲,金屬射流將坦克融出了一個大洞。
這下這輛鋼鐵巨獸徹底趴窩了。
“他們有反坦克武器!”班長捂著流血的腹部,利用車後的無線電大喊道:“請求火力支援!請求火力支援!”
與此同時,其他雙志的坦克車組也已經壓上了錫安的第一條戰壕,一場慘烈的絞肉開始了。
哈桑哆嗦著換上新的彈夾,他發現扳機護圈上沾滿了粘膩的血液。
遠處錫安的第三道防線上,由百夫長和酋長構成的裝甲叢集正在點射,炮彈撞擊在裝甲的動靜像是重錘砸在胸口。
他放眼望去,燃燒的m60坦克殘骸像火炬一般散步在戰場上,有個雙志的炮手被卡在艙門,上半身還在火裡扭動。
二十米外,錫安的機槍手正在掃射傷員,子彈把屍體打得像觸電般不斷抽搐。
“!(那邊還有一個活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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