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我們必須承認,我們並非一無所獲,在戰爭初期,我們展現了空前的團結和突然性。”
接替穆罕穆德親王繼續發言是的總指揮那依夫上將,他先是對馬斯爾以及蘇爾里亞兩國在開戰初期的表現給予了肯定:“馬斯爾的工兵在運河上架設浮橋的速度超越了敵人的想象,用高壓水槍沖垮‘巴列夫防線’的戰術也堪稱經典,這是勇氣和訓練的勝利。
同時蘇爾里亞的裝甲部隊,在巴迪亞平原發起的裝甲衝鋒,一度撕裂了錫安的方向,也讓全世界看到了我們的坦克洪流和犧牲精神。”
哈菲茲抱著雙臂,下頜線緊繃,能獲得盟友的肯定,還是讓他的心裡舒緩了一些。
畢竟西方那幫媒體說話太難聽,整天指責蘇爾里亞是“送人頭”,還嘲笑他們是“錫安大衛勳章的批發商”,這誰受得了?
那依夫上將也對其他參戰的阿拉伯盟友表達了讚許,“你們派出的支援部隊和空軍也在關鍵時刻填補了戰線,這正是我們眾志成城抗擊錫安侵略的體現。”
他肯定了幾乎所有參戰方的貢獻,這讓會場的氣氛緩和了一些,但緊接著他話鋒一轉。
“那為什麼我們沒有把最初的勝利,轉化為最終的勝利?”
那依夫上將加重了語氣:“大量的坦克被拋棄在西奈半島和巴迪亞平原,要麼變成燃燒的廢鐵,要麼變成錫安的坦克預備役?為什麼我們有著那麼多防空武器,最後卻還是丟掉了制空權?”
哈菲茲司令一聽就忍不住了,直接插話:“這件事你就得問馬斯爾那群蠢貨!如果不是他們磨磨蹭蹭不肯推進,我們的裝甲部隊怎麼會孤軍深入?錫安人甚至在他們眼皮子底下撤軍!將進攻的矛頭重新指向我們,讓蘇爾里亞獨自面對有著殖民帝國不斷輸血的錫安。
是我們計程車兵不夠勇敢嗎?還是我們的坦克沒有衝鋒?不!是背後被人捅了刀子!是把勝利的希望寄託在了一個軟弱的、隨時會背叛的盟友身上!”
他越說越升生氣,將桌面拍的砰砰直響。
陸凜咂舌,好懸馬斯爾沒有參加這場阿盟的會議,要不然看樣子就得當場打起來。
“但我們也要直面自己的問題。”這時阿爾及利亞的布邁丁總理開口,他的聲音沉穩有力:“我認為我們現在的主要短板有三個,分別是情報、後勤和協同作戰能力。
情報上我們的實力遠遜色於錫安的摩薩德,這點早在第三次中東戰爭中就有所體現,錫安提前掌握了我們所有的機場和軍事基地的位置,這才導致了之後的慘敗。
後勤方面,我們超過三分之一的坦克不是因為被擊毀而退出戰鬥,而是因為缺乏備件、燃油,或者乾脆拋錨在沙漠裡,直接就被捨棄,反觀錫安,他們能在24小時內讓受損坦克返回前線,這點是我們做不到的。”
哈菲茲沒忍住又插了一句:“這是因為我們在巴迪亞平原缺乏公路,錫安人在大馬士革囤積了大量的彈藥儲備,讓我們進入了消耗戰。而他們藉此機會轟炸了我們的公路,導致補給送不上來!媽的,要不是馬斯爾莫名其妙選擇了停火,我們早就一鼓作氣攻回了大馬士革!”
反正在蘇爾里亞看來,戰爭的失利都是馬斯爾的錯。
詮釋了,之前愛的有多深,現在恨的就有多深。
這時陸凜開口了:“關於這點,我還想補充一點,雖然你們採用的是安特的軍事體系,但卻缺乏安特的工業基礎。一旦戰事發展超出計劃,就可能導致後續的補給跟不上,整個後勤系統缺乏彈性和適應性來應對變化。”
“另外我也得提醒,戰後我做過分析,蘇爾里亞的後勤指揮權高度集中的問題,下級部隊缺乏自主補給權。任何補給需求的申請都需要層層上報審批,這是致命的官僚主義。”
哈菲茲司令聽罷反駁道:“那你們不也是一樣的,整個部隊的後勤全都交由你的司令部指揮?”
“不一樣的,”陸凜搖了搖頭:“我們採取的是合眾國的那一套,講求‘即時化、在途管理’,這也是為什麼戰爭全過程中我們建設了多條補給網路,覆蓋公路以及空投補給,而在戰爭後期,全部轉為海運以及空運。
我們給予了一線作戰部隊指揮官極大的後勤申請和調配權,並且也強調各級維修單位,能將受損裝備以最快速度重返戰場。”
要是換做別人敢這麼指責蘇爾里亞的部隊,哈菲茲司令早就開噴甚至動手了,就像在耐凡特召開的那次戰時緊急會議一樣。
但開口的是陸凜,那就不一樣了。
一方面這是在人家的地盤上召開的會議,而另一方面他也看出來了,馬斯爾和雜湊姆是指望不上,能幫蘇爾里亞奪回大馬士革的,靠譜的盟友也只有雙志了。
陸凜示意阿爾及利亞的布邁丁總理繼續往下說,後者報友善地回應。
“再說作戰指揮,”布邁丁總理接著自己的話題:“我們的軍隊普遍存在指揮體系僵化,指令傳達過慢的問題,即便是前線的排長,等待作戰命令也等從師部一級一級下達,而相較於錫安,他們的地面部隊甚至有著能夠呼叫空軍支援的許可權,這就是差距!”
“說的沒錯,”約瑟夫身體前傾,盯著哈菲茲說道:“而且我完全搞不清楚,為什麼我們送到前線的坦克飛機就這麼被消耗掉了?我們的坦克駕駛員,從頭到尾都在頂著反坦克導彈往前衝!就算是遇到了新武器,難道不該是在首次接觸時就更改戰術策略的問題嗎?”
哈菲茲司令的臉色不好看:“可是我們也取得了成果,戰爭初期,我們將去年的停火線向前推進了80公里!”
“那你要不要看看,這80公里的路上,留下了多少坦克的殘骸?”約瑟夫毫不客氣地回懟道:“在這方面我覺得你不如請教一下雙志的阿米爾中將,他在機動戰術和突襲上才是真正的大師!”
一下子,其他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在了陸凜身上。
作為一個打滿全場、徹底粉碎錫安在阿爾伊拉格佈局的將軍,他在這些阿拉伯高層眼裡,就是妥妥的六邊形戰士。
陸凜咳嗽了一聲:“關於如何對付錫安的新裝備體系,我們總結了一些經驗.”
他接著提出了一系列實戰對策,例如“裝甲兵戰術徹底告別大縱深作戰理論,不能輕易迷信坦克衝鋒”、“升級電子戰與防空體系,重視電子對抗,並建立綜合防空系統”等概念。
同時他還傳授了許多細節,就比如坦克絕不能脫離步兵單獨行動,設立“清掃反坦克小組”,為坦克提供掩護;
坦克的作戰思路從使用裝甲硬抗,改為縮頭點射,能夠大大減少被反坦克導彈鎖定的機率;
針對錫安的反輻射導彈,採取“開關”戰術,能使雷達失效等等。
這些戰場上的細節,其實參與戰爭的將領都有所體會,但如何反制卻在腦子裡只是一個雛形。
而陸凜就是讓這些想法具體落地,並且給出的解決方案比他們想的更細緻全面。
“後勤是現代戰爭的核心,”陸凜強調:“現代戰爭既是速勝戰,也是消耗戰,光靠龐大的武器數量是沒有意義的。
關於這點,我覺得我們需要從兩方面入手,第一是在國內建立軍工體系,即便我們現在的基礎幾乎為零,但該做也得做.有一句老話說的好,種一棵樹最好的時間點是十年前,其次是現在。”
“這句話說的好啊。”布邁丁總理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
約瑟夫更是在心裡默默記下,他覺得這句話很有深度,以後演講說不定用得上。
陸凜繼續道:“第二是裝備標準化與簡化,我們現在手裡兼具安特、合眾國和歐系武器,後勤補給極為複雜,我們應該對裝備體系進行簡化,提高通用性。”
這話其實也是說給他自己聽的,他手下部隊就是美、蘇、英三國混編,其中不少是戰時繳獲或援助來的,但他一直沒捨得扔
這個問題使得哈菲茲司令的神色稍稍緩:“蘇爾里亞其實已有成熟的軍工體系,能夠自行生產陸軍、防空系統乃至空軍的裝備,例如t-55,米格戰機還有sa系列防空導彈只不過只能支撐非戰時的消耗。”
蘇爾里亞和安特之間一直處於密切合作的狀態,安特為了鞏固在中東的影響力,援助蘇爾里亞建立了多箇中央維修廠以及武器生產線,讓蘇爾里亞的軍工一度成為阿拉伯國家中最紮實的國家。
兩國合作最密切時,安特派了大量技術顧問和工程師常駐,培訓了成千的本地技術人員。
也正因如此,第三次中東戰爭輸得那麼慘,才更讓人難以接受。
陸凜心裡清楚,重點還在後面:“同時我們還存在著一個最重要的問題,就是欠缺協同作戰能力。”
“在西線和南線,馬斯爾和蘇爾里亞之間的配合令人遺憾。我們本來有機會奪回西奈、奪回大馬士革,甚至推進到特拉維夫!
但是我們並沒有做到,因為在開戰初期,各個國家想要達成的戰略目標就不是一致的!”
哈菲茲插嘴:“這個問題現在就不用擔心了,我們已經把怯戰的蠢貨踢了出去,剩下的都是願意和痛扁錫安的好夥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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