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具冰冷的屍體倒在椅子上,眼睛瞪大望著天花板,胸口的洞還在往外滲血。
聯合王國的特派員被殺死在他的王宮,賽梯斯大喊道:“誰幹的!這是誰幹的!?”
“是我做的,父親。”
聲音自他背後響起,國王的背後響起大片的腳步,他一轉身就看見了自己的長子塔裡克。
在看到兒子身邊那些阿拉法特的大臣時,他頓時明白過來一切。
“您在戰爭期間做出的決定令全國人民失望,也令阿拉伯世界失望,這就是為什麼我們現在會面臨現在的困境。”
塔裡克王子的目光越過父親的肩頭,看向兩名已經失去呼吸的特派員,語氣嚴肅:“我不能繼續坐視您將這個國家拖入更深的深淵,那將會讓我們被徹底唾棄,身為您的長子,我現在要做的就是修正您犯下的錯誤!”
“你要與錫安為敵?”
塔裡克王子昂然道:“正是!”
塞梯斯國王痛苦地閉上眼睛。
完蛋了。
一切都完了。
他看著自己這個給予厚望的兒子,緩緩說道:“那你知不知道雜湊姆安身立命的根本是什麼?”
塔裡克王子愣了一下,隨後果斷回答道:“是王室的英明統治,和百姓的擁戴!”
“不,”塞梯斯國王搖了搖頭:“是周邊國家的穩定,是維繫國際和平的關係。”
他的聲音在會議廳之中迴盪,希望能喚回兒子的理智:“因為我們既不像錫安那樣得到殖民帝國的支援,也沒有馬斯爾那種源遠流長的歷史,更沒有雙志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石油資源。
我們最發達的是服務業——把就我們的孩子送出去,賺別的國家的錢,反哺雜湊姆。
這也是為什麼,你的父親我,還有你的爺爺,一直被唾棄是‘牆頭草’,也要採取多面示好的政策。”
塞梯斯國王聲音驟然拔高,瞪大了眼睛:“你以為是我不想打錫安嗎?!你以為是我想看著國家的百姓遭受苦難嗎?如果我有能力,為什麼不這麼去做?!”
塔裡克王子有了那麼一瞬間的恍惚,他覺得自己似乎做錯了什麼。
“殿下,事已至此,已經沒有退路了。”一旁的阿拉法特大臣進言道:“只差一步您就能登上王位了!”
一聽到王位兩個字,塔裡克不再猶豫,上前一步:“父親,請您退位。”
其餘大臣也緊跟一步:“請陛下退位。”
塞梯斯看著眼前這群人,徹底絕望了:“你們才是將雜湊姆徹底拖入深淵的人。”
他清楚地知道與錫安為敵的後果。
雙志已經宣佈與錫安開戰,那個叫阿米爾的是個聰明的混蛋,絕不可能將開戰地選在雙志,而兩國之間的緩衝地段,無疑就是雜湊姆。
這個國家將會在戰火中沉淪,直到一方徹底獲得勝利。
但此時他又能如何呢,塞梯斯國王癱坐在椅子上,最後還是接受了這一事實,聲音疲憊地道:“你還有什麼要求,一併提出來吧。”
塔裡克:“我想請父親承認,是您親手殺死了這兩位聯合王國的特派員。”
“.好。”
塔裡克猶豫了一下,“我想請父親歸於真主的懷抱。”
塞梯斯國王看著兒子許久,最後點了點頭:“好。”
塔裡克王子像是鬆了口氣,表情甚至有點高興。
侍衛立刻準備去了。
最後的時光,塞梯斯國王起身,緩緩走到窗戶邊,他看著外面的火光連成一片,就連天空都彷彿被照亮了。
他的視線變得模糊,隱約間,彷彿聽見了飛機和大炮的轟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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