斌子三人,心中感動,甚至生出一種士為知己者死的感覺。
“遠哥…”麻桿兒的聲音帶著顫抖,眼圈都有些發紅,“我…我麻桿兒這條命,以後就是您的了!”
“您指東,我絕不往西!別說九千六,就是九百六,我也跟著您幹!”
“遠哥!”剛子更是激動得滿臉通紅,猛地一拍胸脯,“就衝您這份義氣,這份敞亮!以後我這條命就是您的!刀山火海,您一句話!”
斌子沒有說話,他只是用力地點了點頭,目光與秦遠在空中交匯。
他們是發小,是鐵磁,一切盡在不言中。
突然,麻桿兒想起了什麼。
看著滿屋子堆積如山的牛仔褲,擔心道:“遠哥,我們現在把李老闆(花襯衫)徹底得罪死了,和信廠這貨源…怕是斷了。”
“就算有錢,人家也不賣給我們了,還上哪找這麼大、這麼便宜的貨源啊?”
他這話戳中了關鍵。
沒了穩定的供貨渠道,再多的本錢也是無根之水。
大斌子也皺起了眉頭,看向秦遠。
秦遠臉上卻不見絲毫焦急,他慢條斯理地把屬於他和老張叔的分成錢,分成幾迭,仔細地用舊報紙包好。
聽到麻桿兒的話,他頭也沒抬。
直到將包好的錢整齊地碼進一個帆布袋裡,拍了拍手上的灰,才抬眼看向麻桿兒,淡定道:“南方的服裝廠,多如牛毛。比和信廠規模大、質量好、價格更低的,大有人在!”
“何況沒了張屠夫,難道咱們還非得吃帶毛豬?”
他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因長時間坐臥而有些僵硬的筋骨,但轉瞬間,他的雙目便銳利無雙:
“明天,跟我去趟燕京大飯店。”
翌日,燕京大飯店。
這裡的氣派與衚衕裡的四合院截然不同。
旋轉的玻璃門,光可鑑人的大理石地面,穿著考究制服的侍者,空氣裡瀰漫著咖啡、雪茄和昂貴香水的混合氣息。
一切都彰顯著一種與普通老百姓格格不入的“洋氣”和“高階”。
由於是熟門熟路,秦遠帶著斌子直接走了進去。
俗話說,錢是男人膽,是窮人的命!
兩人再次踏入這裡,心境卻與上次截然不同。
上次是揣著五千塊來“空手套白狼”,這次,則是帶著實打實的戰績和更龐大的野心。
方明海依舊在他那間奢華的套房裡。
當助理通報秦遠來訪時,他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驚訝。
他本以為這個年輕人至少要等牛仔褲賣完、甚至下一趟k3跑完才會出現。
秦遠和斌子被引了進去。方明海坐在沙發上,手裡端著一杯咖啡,姿態依舊從容,但眼神卻帶著審視。
“秦先生,這麼快就回來了?看來莫斯科之行,收穫頗豐?”
方明海放下咖啡杯,語氣帶著商人慣有的試探。
秦遠沒有客套,直接將手裡那個沉甸甸的帆布包放在茶几上,發出“咚”的一聲悶響。
他拉開拉鍊,露出裡面碼放整齊、用舊報紙包好的一沓沓鈔票。
“方先生,”秦遠聲音平穩,帶著長途跋涉後的沙啞,卻異常清晰,“這是您的本金和分成。”
他從中拿出一個明顯更厚實的紙包,推到方明海面前:“本金五千,按約定利息,連本帶利六千。”
“另外,這是您上次投資一千塊的分成,一萬兩千塊。”
“一共一萬八千塊,您點點。”
“一萬八千塊?”方明海金絲眼鏡後的瞳孔微微一縮!
他拿起那個厚實的紙包,入手的分量讓他心中微震。
他當然不在乎這點錢,但一千塊的投資,短短二十多天,就變成了一萬二?
十二倍的利潤?!
這速度,這回報率…饒是見慣風浪的方明海,心頭也忍不住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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