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一個多星期，莫斯柯乃至整個蘇聯，都沉浸在“遠東格瓦斯”掀起的金色浪潮中。
倉庫裡的貨物如同流水般運出，一箱箱印著醒目標識的塑膠瓶裝格瓦斯，透過國營百貨商店和各級銷售網路，迅速鋪滿了蘇聯各大城市的貨架。
哈巴羅夫斯克工廠在劉長河和鍾兆敏的指揮下，開足馬力，三班倒24小時不停機，這期間，就有新一批濃縮原漿和成品透過鐵路運抵莫斯柯。
其中，新運來的三百噸濃縮原漿，成為了秦遠手中的戰略儲備。
這些原漿，一部分被迅速稀釋、灌裝成散裝格瓦斯，由那十輛醒目的黃色售賣車繼續在莫斯柯街頭巷尾流動，以1盧布一杯的親民價格持續製造聲量和銷量。
另一部分，則成為了秦遠拓展更廣闊市場的利器。
很快，一個意想不到的“大客戶”主動找上門來——蘇聯貿易部！
“秦先生，您好！”貿易部的一位官員帶著公文包，態度客氣但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官方口吻，“貴公司的‘遠東格瓦斯’在莫斯柯乃至全國範圍內引起了巨大反響。”
“地方上的供銷社系統匯總了大量群眾需求，希望能在基層商店買到這種民族飲料。”
他遞上一份檔案：“貿易部經過研究，決定向貴公司採購五百噸格瓦斯濃縮原漿，用於調配後供應全國供銷社網路。”
這自己還沒去找供銷社，這供銷社的直屬單位就自己找上門來。
秦遠心中一樂，接過檔案，快速掃過。
採購量巨大，但付款條件卻寫著“賒銷6個月”。
秦遠皺起了眉頭。
賒銷？
在蘇聯末期這種經濟崩潰、盧布飛速貶值的情況下，賒銷等於白送！
“感謝貿易部的信任和支援，”秦遠臉色不變，但語氣卻異常堅定，“不過，五百噸濃縮原漿的生產和運輸成本巨大，賒銷6個月……對我們這樣的小公司來說，資金壓力實在難以承受。”
貿易部官員眉頭微皺：“秦先生，這是國家計劃內的採購……”
“計劃內的採購，也需要遵守市場規律。”秦遠不卑不亢地打斷道，“我們非常願意為全國供銷社網路供貨，但希望能以更靈活的方式進行結算。”
“比如以物易物……”
“以物易物？”官員愣了一下。
“對，”秦遠胸有成竹，“哈巴羅夫斯克的生產線需要大量柴油作為能源，而工廠擴建和裝置維護也需要優質鋼材。”
“如果貿易部能提供同等價值的柴油批文和鋼材批文，我們可以立刻安排發貨，保證供應！”
貿易部官員沉吟片刻。
柴油和鋼材都是國家嚴格控制的戰略物資，但比起支付可能貶值的盧布，用這些實物來交換似乎……也不是不能接受？
而且，現在全國上下都在關注這個“民族飲料”，滿足基層供銷社的需求也是政治任務。
最終，經過一番討價還價，貿易部同意了秦遠的方案。
五百噸濃縮原漿，換取了足以支撐哈巴羅夫斯克工廠運轉一整年的柴油批文，以及一批價值不菲的優質鋼材批文。
秦遠拿到批文，立刻轉手將鋼材批文在莫斯柯黑市上以幾十倍的價格悄悄變現，大賺一筆！
而柴油則直接運往哈巴羅夫斯克，解決了工廠的能源瓶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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