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我軍軍旗嗎?
賀平表情從意氣風發變得茫然不解,繼而轉為凝重,眉頭越皺越緊。
隘口的軍旗竟然不是韓軍的,全都已經變成了秦軍的!
他加急向前,一路看去,越看越是沉默。
連戰場都被打掃的差不多了!?
遠處牆道上,正有一隊騎兵疾奔而來,為首之人正是蒙恬。
在其左側還有一個渾身染血的少年,單手持著一杆“掛人”旗幟,一邊奔馬跟隨,一邊輕鬆揮動。
那旗杆上的披甲之人隨著他的動作上下飄動,輕的好似個布條子。
賀平細細看去。
這掛著的……韓軍守將?
賀平大為愕然。
這到底怎麼回事!?
我只用了一個多時辰的時間,就攻下了北麓,這等速度已經是極快的了,怎麼隘口已經破掉了,連敵方主將都已經被抓了?
怎麼會這樣?
他百思不得其解,滿臉疑惑的迎上蒙恬。
“蒙恬,這是怎麼回事?”
蒙恬笑道,“隘口已破,我等正欲前去支援賀兄,卻不想賀兄已經攻破了北麓,果真悍將!”
悍將?
你說的是你旁邊那個揮旗的吧。
校尉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隘口已破?那我的先登之功豈不是沒了!
賀平大為心痛,臉上卻只能勉強露出笑容來,“哪算什麼悍將,用了這麼久的時間,隘口都破了,我攻不攻的破北麓都已經不重要,只是省了將軍打掃戰場的功夫罷了。”
“只是,這隘口怎麼破的如此之快,莫非是將軍另有奇招?”
蒙恬看了看旁邊的趙誠,微微一笑,“回去就知道了。”
賀平難受的要死,但也不好意思追著問。
他隨著蒙恬一眾向著隘口主營而去。
一路上,驚奇的發現周圍計程車兵都在以無比崇拜敬佩的目光,對著自己這一行人行注目禮,看的賀平一陣一陣的不自在。
這又是怎麼回事,他們在看什麼?
他又不解又鬱悶。
走著走著,耳朵一動,聽到了身後兩側秦國士兵的竊竊私語,不由得放緩了馬速。
“那個就是突騎前鋒趙誠吧?”
“是他!!之前我與他並肩一戰,親眼看到他單槍匹馬衝入敵陣,如入無人之境殺到韓軍主將身前,副將親衛都被他隨手斬殺,主將更是被他生生掛在了軍旗之上示威!”
“你們是沒看到,那些韓軍被他嚇得都快尿了,根本不敢上前,連主將都不敢救!”
“如此猛將,怪不得能率百餘騎硬生生攻下兩千守軍的方城南麓!”
“聽說他才十六歲,是前幾日剛剛加入突騎營的新兵!”
“還有人說,此人天生神力,刀槍不入,是殺星下凡呢!”
“看得出來,那韓軍主將生的高壯,還不是被他一隻手掛在旗杆上,拎著到處走?”
“何止啊,我在突騎營的大哥剛才和我說,此人不光戰力神勇,更有通神一般的箭術和騎術。”
“之前在河谷突襲,韓軍的斥候隊只要被他看見個影子,那就是必死無疑,一路上滅了不知道多少個斥候隊,只要他那烏木弓一響,必有人死!神仙來了都跑不了!”
“聽說他是神獸化形,乃是九霄山上的麒麟得道,才有如此神異之力!”
“……”
一路向著主營走去,一路上都有士兵在竊竊私語,傳唱著趙誠的威名。
而且還越傳越玄乎。
連趙誠自己都有點聽不下去了。
而賀平更是無比驚奇的看向蒙恬和趙誠,有心詢問這些傳聞的真實性,卻又不知道如何開口,但是不問,又憋得實在難受。
他思來想去,覺得趙誠應該確實是個猛將,但恐怕也沒有士卒們傳的那麼玄乎,二百人怎麼可能攻得下兩千人守衛的方城,純是胡扯。
於是他還是開口向著蒙恬問道,“那些士卒所傳,蒙兄可聽到了?”
蒙恬笑道,“聽到了。”
賀平見他沒了後續,便追問道,“那些話都是真的?這小兄弟真有這麼神勇?”
蒙恬說道,“當然是有真有假……”
賀平聞言鬆了口氣,我就說嘛,人怎麼能猛到如此地步,那還算是人嗎?
卻聽蒙恬又道,“關於那些神仙下凡,麒麟得道之類的話,當然是假的。不過戰績軍功,卻是實打實的。”
“本來他領二百斥候突騎,突襲南麓,卻中了兩千人的埋伏,誰想到,竟生生給佔了下來,其中兇險,難以言說啊……”
賀平整個人都傻了,一直到主營都沒再開口說話。
直至回營,幾人來到蒙武帳中。
蒙武看著渾身數百傷口,卻依然生龍活虎的趙誠,神色複雜道,“軍法官剛剛複核完軍功,你的戰功統計出來了。”
“總殺敵二百二十七人,先登南麓,率眾殺敵五百四十人,殺一副將,生擒主將。”
“此戰,你居首功。”
說到此處,蒙武也眉頭微皺,細細沉思了片刻,又說道,“此功……”
“可升軍職突騎都尉,領三千騎,授九級爵五大夫,食邑三百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