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幽和封不救同時臉色大變。
此人難道不是方士,竟然連雪家都不放在眼中?
雪幽眼眸一立,“你……”
她剛想說些什麼,卻見趙誠又伸出手來要斷其手腳,頓時驚呼道,“別!我教你封竅之法!”
咔!
話說得太慢,雪幽右手腕骨頭都被捏斷了,疼得啪嗒啪嗒掉眼淚。
“你……太過分了……”
她委屈又悲憤,話音出口卻怯怯懦懦,實在是眼前煞神太兇,她不敢大聲說話。
趙誠差點氣笑了,“過分?”
不是你要殺我的時候了?
雪幽敢怒不敢言,抬眸楚楚可憐說道,“你斷我手腳無用,不如封竅之法方便,封了竅穴,我與弱女子無異,跑不掉的。”
然而媚眼拋給瞎子看。
趙誠心中無女人,哪管她楚楚可憐,再去斷其手腳,“廢話真多。”
雪幽嚇得連忙俯身貼耳,一口氣說出封竅之法,如此秘傳就這樣交給了趙誠。
趙誠此前吃的悟性丹作用還在,封竅之法也不算難,一聽便會。
他那真元不論是數量和質量,都遠超這秘法門檻。
於是搭手在雪幽身上,真元一衝而入,摧枯拉朽般碾壓了雪幽體內的真元。
真元一入,他頓時發現雪幽體內與他不同,重點修煉的經脈和竅穴,集中在頭面部,其次是胸腹。
同時真元運轉間,也有濃濃觀星入脈的痕跡。
趙誠真元很快封死了雪幽體內運轉的竅穴。
因其真元精純至極,如同精鋼巨關一般橫亙其中,雪幽體內真元絲毫動彈不得,確實已經和尋常女子無異。
當此之時,雪幽也感受到了體內雄渾精純的趙誠真元,不由驚的雙眸瞪大,小口微張。
這是人能修煉出來的真元強度?
這傢伙到底是什麼怪物!?
莫非真是隱世千年一朝出山的老妖怪?
原本還想著家中長輩能來救她出去給她報仇的雪幽,此時開始有點悲觀了。
趙誠封了她的竅穴,依舊隨手扔進己方陣中,與那方習扔到了一起。
雪幽噗通落地,壓到了斷手,疼得掉了眼淚。
她在地上瑟縮成一團,委屈至極。
但她也終於意識到,不論是雪家聖女的身份,還是她不俗的美貌,都動搖不了趙誠分毫。
這煞神留她一命,只是因為她展現出來的陰陽術。
畜生啊!
幾名義士見趙誠辣手摧花,頓時心都碎了。
封不救更是睚眥欲裂,恨趙誠入骨,“血屠,你怎能如此!?有什麼大可衝我來!”
“衝你來?”
趙誠走向封不救,“你怕是有些誤解,連你在內,還有那邊那兩個想跑的,一個都跑不掉。”
他倒提大戟站在封不救身前,居高臨下之際,雄武身軀灑落無邊陰影籠罩了封不救,兇眸睥睨。
“不過,你有什麼好活兒,能讓你活命呢?”
當此之際,殺意如潮。
死亡鋪面而來,饒是封不救見慣了生死,也是從頭到腳一片冰涼。
只是一念之間,便是生死兩隔。
他想著士可殺不可辱,必須痛斥趙誠,留下英名在人間!
然而喝出的硬氣話到嘴邊,卻突然變成了,“我是醫家子弟,通神農術!!能識天材地寶!”
“呵!”
趙誠輕笑一聲,揮戟拍斷其手腳,而後一撥,封不救就被扒拉到了雪幽旁邊。
他劇痛難忍,心道你不是會封竅之法了嗎,怎麼還來斷我手腳?
他鬱悶至極,又是灰頭土臉,埋著頭,喪失了所有的精氣神。
他曾如何看不起暴秦,如何痛斥血屠,如今折了脊樑,就有如何悲哀。
自己竟匍匐屈膝於暴秦,於血屠?
他不敢去看雪幽,將臉埋在被鮮血染紅的土地上,裝死不動。
“那邊兩個!”
趙誠輕喊一聲。
遠處鬼鬼祟祟想跑的御鳥人和入夢士頓時僵直不動。
而後艱難地挪著腳步湊到了趙誠面前,二話不說就跪了。
“將軍,小的擅長御鳥,能幫將軍養鷹隼。”
“將軍,小的擅長入夢,能進別人的夢……”
嗤!
入夢士腦袋直接掉落。
“入夢有個屁用!誰想夢到你?”
鮮血灑了御鳥人一頭一臉,讓他渾身抖如篩糠。
“養鳥?還算有點用。”
“也沒什麼別的本事,留你手腳,去那邊待著。”
鳥人如蒙大赦,屁顛屁顛的就主動來到了封不救等人身邊蹲好。
趙誠再抬眸,身前韓軍已經跪了一地,如此兇威,實在不是人力所能抗。
遠處城頭上面的韓軍,則是面如死灰,雙眸無神,儼然喪失了所有鬥志。
一群老弱病殘,從百姓裡面強徵來的百姓,趙誠沒有殺他們的興趣。
於是倒提大戟走向城下,吐氣開聲。
“開門不殺!”
城頭上下敵軍渾身一顫,面面相覷一眼,有人立刻想去開啟城門。
申犰卻不知道從哪裡鑽上了城頭,冒了出來喝道,“不能開!”
這下被趙誠逮住了。
剛剛冒頭,噗嗤一聲。
一箭就插在了他的腦門上,直接栽倒下了城頭。
剛鑽回去,又掉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