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侯爵大人升職,成為一軍之長,恭喜恭喜了。”
巴塞羅那,新任西班牙地中海艦隊副司令特魯格舉著酒杯,對眼前的中年貴族慶賀道,目光不自主的放在了對方一身嶄新的天鵝絨外套上。
“真是羨慕侯爵大人,不僅出身顯赫,年紀輕輕更是已經成為軍中大佬,未來成為一國元帥,幾乎板上釘釘了。
唉,不像我......”
說著,特魯格搖頭嘆息,一副怨天尤人的模樣。
卡納斯瞥了一眼對方,有些好笑的低聲笑罵道:
“噢,上帝啊,聽聽咱們尊貴的艦隊司令說的什麼話,我真該用我的靴子,狠狠的踢你的屁股。
年僅四十三歲的艦隊司令,海軍中將,這是什麼待遇啊,我也不過是個區區少將而已。
要說成為元帥,也是您先成為元帥吧。”
“哈哈...”特魯格乾笑一聲,聳聳肩,把玩著手上的酒杯,笑著說道:
“那可不一定,誰不知道如今您是殿下眼前的紅人啊,據說,這一次陸軍新擴建的幾個軍軍長中,你是的軍銜和年紀都是最低的。
再加上這一次又是你和我去進攻沒啥難度的科西嘉島,殿下培養你讓你立功的意圖已經很明顯了。
打下科西嘉後,你估計也要成為中將了吧。”
特魯格的語氣聽起來沒有什麼情緒,但心中還是充滿了羨慕的。
西班牙雖說這些年沒落了,似乎在歐陸大國中有些掉隊的樣子,但在卡洛斯三世的治理之下,西班牙的國力有所恢復,此次對法戰爭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再加上現今王儲英明神武,勵精圖治,西班牙重回強國行列,不是問題。
所以,哪怕他從法國海軍搖身一變成為西班牙海軍,他也覺得自己選對了,以目前法國的混亂局勢,重新重視海軍不知道得猴年馬月了。
現在在西班牙海軍,他算是得到了重用。
但他也清楚,想要和卡納斯一樣,被那位王儲視為心腹,估計困難重重,因此,他才會有些羨慕卡納斯。
作為將領,誰不想有機會成為一國元帥,受萬眾敬仰呢。
“都還沒開始打,誰敢斷言一定取勝呢。”卡納斯輕輕搖頭,頗為謙虛。
“再說了,軍銜是否晉升,那是馬德里說了算的,我們啊,只有乖乖聽話的份。
唉...真不知道,這場雨還要下多久。”
按照計劃原本卡納斯和特魯格應該已經離開巴塞羅那,進攻科西嘉了,可惜天公不作美,這幾日連續的暴雨,讓他們不得不推遲了作戰計劃。
因此,兩人作為此次行動海陸軍的最高指揮官,卻只能在這裡飲酒作樂,順便慶祝一下卡納斯的晉升。
“法國在科西嘉島上本就沒有多少駐軍,當地人對於巴黎的那群人也沒什麼認同度,攻佔科西嘉島應該是手到擒來。”特魯格說了這麼一句後,話題一轉,聊起了西班牙國內的局勢。
“說起來,殿下和新首相這次的動作可不小啊,不知道西班牙國內對於這次的改革會有什麼反應,聽說連像你這樣的貴族子弟都需要強制進入軍隊歷練。
嘖嘖,不敢想象那些貴族們會有多麼反對。”
“為王室上戰場,本就是貴族的義務,怎麼可能有人反對。
還有,那不叫首相,是首席國務大臣。”卡納斯皺了皺眉頭,不太認同對方的觀點,糾正道。
“呵呵,侯爵大人以為現在的貴族還是當年的貴族嗎,多少貴族不過是頂著個頭銜,實際上連那些平民都比不上,還有什麼貴族的榮耀和義務可言。”
特魯格嘲諷道,這倒不是他瞎說,畢竟如果法國的貴族們當初要是團結起來,聽路易十六的,也不至於導致大革命的爆發。
法國貴族都這樣,西班牙貴族難道能好到哪裡去嗎?
卡納斯默然,貴族們到底什麼樣子,他心裡不清楚嗎,多少貴族子弟名義上在軍隊中擔任軍官,實際上沒有參加過一次訓練,上過一次戰場,指望這些人乖乖聽話上戰場,確實有些難為他們了。
只是,想到對方畢竟是法國人,卡納斯不太想和對方討論這個話題,連忙岔開話題。
“這些事情,可輪不到你我操心,馬德里會有人操心的。”
“嘖嘖...”特魯格搖頭打趣道:
“怎麼,作為殿下的紅人,你就不幫殿下操心操心,難道你指望著圍繞在殿下身邊的“共和黨”人。
說起這點,我就奇怪,為什麼殿下會和那些人攪和在一起。”
卡納斯只是不想談政治,但是並不是不懂政治,眼下,見特魯格都說到這裡了,也只能耐著性子解釋道:
“西班牙的情況和法國的不太一樣,西班牙的進步派,他們追求的不是反對君主,也不是限制君主權力,而是給平民階層們更多的權利,這一點,和法國的有著本質上的區別。
就拿殿下身邊最器重的那個卡瓦魯斯來說吧,你知道他之前想幹嘛嘛,他想限制貴族的權利,保障平民的權利,就連前任國務大臣如果不是殿下出手保護他,現在估計不知道在哪個鄉下養老去了。
這些人確實有各種想法,但他們都非常依賴殿下,沒有他們,貴族們早就把他們趕走了,他們不可能對殿下不利的。”
“呵呵...”特魯格瞭然,但依舊對此不置可否,當年法國的革命黨人說的不也是什麼君主立憲嗎,最後不也把路易十六弄死了嗎?
人,都是會變的。
“我只不過是提醒一下罷了,你最好也提醒提醒殿下,那些人要用也要提防。
你要清楚,你如今作為殿下看重的將領,基本上是打上了王室的標籤,但如果西班牙沒有王室了,你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這樣的例子,幾年前在巴黎,可都是真實發生過的。”
卡納斯蹙眉,雖說對方是好心,但這樣的話題豈是他可以參與的,且不說如今他才算剛剛進入王儲的派系,就算是核心成員,這話出來會得罪多少人,想想也知道。
西班牙畢竟和法國不一樣,接連幾場戰爭西班牙都收穫匪淺,王室的聲望還是很高的,廢除國王的論調,在西班牙根本沒有市場,再考慮到王儲如今的聲望,這種問題短期內根本不用擔心。
於是,他擺擺手,示意別再說這個了,道:
“算了,不討論這個話題了,咱倆又不在馬德里,人微言輕啊,還是說說眼下的戰事吧。
如今聯軍在北方一敗,咱們南邊的壓力估計也會大不少。
聽說,巴黎政府的軍隊都已經打到撒丁王國了,不知道他們能不能擊退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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