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許星兒看著焱,耐著性子給焱解釋,“焱兄弟有所不知,我們那個四皇弟雖然紈絝,一天到晚就知道惹事,可他的王府,卻暴露他的野心。”
“怎麼說?”焱更加好奇了。
“焱兄弟如果好奇,等四皇弟真的和七寶琉璃宗聯姻,焱兄弟可以跟著我們去看看就知道,四皇弟的王府,府外蕭條,雜草叢生,看上去像是無心打理一般,可府內靈泉之中卻立著一根盤龍柱。”
許星兒笑了笑,道:“門外雜草繞宅生,門裡靈泉潤蛟龍,我們那個四皇弟,絕對是有野心之人。”
焱張了張嘴,千仞雪的太子妃都這麼野的麼,直接把車開到自己臉上了。
“星兒說得不錯,我那個四皇弟,野心從來沒有斷過,他一直在等一個機會,既然如此,我就給他這個機會。也好讓他徹底死心。”千仞雪雙目當中充滿自信。
對於許星兒開的車,她似乎一點也不在意。
當然,很大的可能是她根本沒有聽出來許星兒在開車。
“雪大哥,雖然我對政治什麼的不太懂,不過我想,儲君之位,主要還是皇帝的話語權最重,每個皇帝,都是在和兄弟你死我活的鬥爭當中脫穎而出的,正因為如此,我想他們到了晚年,最怕的也應該是兒子們學著他們的樣子自相殘殺,所以在雪夜大帝面前,明面上,你可以對你四皇弟好一點,這樣把皇位傳給你,你父皇也能安心一些。”焱看著千仞雪,想了想,輕聲道:“煮豆持作羹,漉豉以為汁;萁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焱兄弟和我想法不謀而合,我父皇,最怕的就是我登上皇位,會為了永絕後患殺了四皇弟。”千仞雪對焱越發的欣賞,忍不住滿意的點頭。
“煮豆持作羹,漉豉以為汁;萁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千仞雪臉上帶著燦爛的笑容,道:“這個比喻太好了,沒想到焱兄弟如此大才,不但能寫出‘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這樣的絕句之外,還能隨口說出如此好詩,不愧是教皇……教皇……”
千仞雪笑容瞬間消失,目光盯著焱,聲音變得低沉沙啞起來,“焱兄弟,你老實告訴我,對於我,大供奉和你說了多少,你究竟知道我多少事。”
千仞雪目光深邃冰冷,就這麼看著焱,似乎想要看清楚焱目光一絲一毫的變化。
“大供奉說你和武魂殿頗有淵源,說讓我來天斗城之後就來找你,說只要我說是他介紹我來找你的,你一定會盡全力幫我。”焱知道千仞雪在懷疑什麼,到現在他也只能裝傻充愣。
“這樣麼?煮豆持作羹,漉豉以為汁,萁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千仞雪低聲喃喃。沒有聽到她想要的答案,千仞雪目光有失望,有遺憾,
也不怪她多想,焱看似是在說她和雪崩兄弟,可她卻感覺焱是在說她和比比東母女。
豆秸在鍋底下燃燒,豆子在鍋裡面哭泣。
豆子是豆秸的種子,後代。
這不是正是她和比比東麼?
看著千仞雪這個樣子,焱連忙接著補充道:“我出發前,教皇冕下也特意叮囑過我,讓我到了天鬥帝國,必須要對你好,要是我敢惹你生氣,她就對我不客氣,如果我能拉攏你,讓你和她關係更加密切的話,那她大大有賞。”
“教皇冕下真的這樣說了。”千仞雪目光冰冷,很顯然不相信,比比東會說出這種話。
“我騙雪大哥也沒意義吧。”焱笑著說道,這話比比東還真的說了,只是焱把武魂殿改成比比東了而已。
“沒想到,教皇冕下對我還挺看重的,不過也只是耍耍嘴皮子罷了。”千仞雪嘲諷的冷笑,十分不屑,在她的記憶當中,比比東對她一直都是十分厭惡,每次看到她都像看到髒東西似的,甚至動過殺意。
那個眼神,千仞雪一輩子都忘不了?
她不信比比東會讓焱對她好。
“雪大哥,我說的都是真的,你是武魂殿盟友,無論是大供奉,還是教皇冕下,對你都十分看重。”焱硬著頭皮接著說道。
“我知道焱兄弟沒有騙我,不過焱兄弟,我提醒你一句,越漂亮的女人越會騙人,尤其是那些高高在上的女人,你要是信了她,一定被她吃了不吐骨頭都不知道,這些女人,都沒有心的,即便是對她有大恩,視她為己出的人也不例外。”千仞雪目光微紅,變得有些溼潤了起來,很顯然想到了千尋疾。
要不是當著焱的面,她估計都又破口大罵比比東了。
焱和許星兒都非常有默契的沒有再開口。
他們都知道千仞雪和比比東的恩怨。
這個時候,都沒有試圖安慰千仞雪。
千仞雪心裡的創傷,根本不是一兩句話能夠安慰的。
除非千道流能告訴她千尋疾和比比東之間的事情,或者比比東能和她坐下來敞開心扉好好談一談。
別人要是說了,千仞雪根本不可能相信。
即便是焱,要是敢說,千仞雪都可能直接和焱動手。
膽敢“汙衊”她父親,任何人,她都不會放過。
只是,千道流和比比東,都沒有告訴千仞雪真相的意思。
焱更不知道該怎麼說。
“哼!既然教皇如此看中我,那就麻煩焱兄弟替我轉告教皇冕下一聲,現在我和史萊克學院之間,已經沒有和解的可能了,既然如此,幫我問一句,玉小剛和我她選誰。”看見焱不再說道,千仞雪冷哼,轉身直接離開。
“對不起,讓焱兄弟見笑了,不過以後還請焱兄弟不要再在太子殿下面前提起教皇冕下下了,我家太子殿下只和大供奉合作。”許星兒對著焱露出一個帶著歉意的苦笑,然後快速追著千仞雪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