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半拍的呼吸。
靛青身後的魂靈風息像是羽翼一般漂浮著,也讓這看起來過於沉默的畫面帶上了些許生氣,而並非完全死寂的定格畫面。
可她也沒有急於去問詢什麼。
精緻的面龐上,青色的睫毛不著痕跡地抖動了些許,不解的神色切實地停泊在了上面。
這是一次學生和老師的直接對話。
她們之間也確實沒有那麼過於緊密的關係,一生難遇的師徒之情運用在她們身上也並不恰當。
更加準確的來形容的話。
應該是對於記憶中,某些背景底色的東西轉變之後的一種詫異。
而後再加以聯絡身份,成為了一種命運間啼笑皆非的局面。
決絕,冷漠地來談。
靛青無須對於眼前名義上自己的這個學生的任何行為承擔任何心理,社會,個人層面的責任。
可就是因為如此。
——才顯得荒誕。
比起局面的扭曲感來說,目前擺在兩人之間的問題,才是一切怪誕性的來源。
試問。
一個人要殺死多少人,才能稱之『神』呢?
這個問題的關鍵並不在於行為,殺,這一字眼上面,它可以是任何事情,甚至是生活中各方各面的任何動作。
從更加悠遠的地方來談及的話。
其核心在於神的定義。
因為怪異,因為怪誕,所以其詞語才會被賦予更多的遐想和意義在上面。
在這個問題之中,所謂的神,不就是主語的反之的含義麼。
——非人。
這才是這個問題的原貌。
究竟要怎麼樣做,才能逃出人的群體含義之中。
“為什麼?…”
靛青眯著眼,喃語著,她這般細語思考的樣子像是擺放在貨架上的瓷娃娃一般,美麗標緻,卻失了點兒生氣。
“沒有為什麼,只是我單純的想這樣子,不是很好嗎?就差一點,我就可以成功了。”
“我想象不出來這樣到底有什麼好的。”
“過去我也是。”
這樣節拍的話語往返兩遭。
林小小左手按在自己的胸口上,她黑色的眼瞳中帶著些光,那是一份憧憬。明明是一身純黑打底湛藍色花紋的日式水手服,卻在她身上有種朝聖式般修女裝的感覺。
“可是現在不同,當嘗試著在某條道路行進的話,那麼隨著腳步踏出,那麼前方的視野也會豁然開朗。”
“過去的經歷讓我明白了一件事,人的群體是極其排外的,而篩選每一個群體的指標就是其本身的價值論。”
“沒有才能的人,註定是要被捨棄的。”
這能談得上是一種心願嗎?
誰能說得清楚呢…
“而人們也渴望著才能,才能決定著人的一切價值,無數的凡人都希望自己的生活變得不一樣,變得像是一個超能力者,或者是魔法少女,或者是怪物。”
“在超常的這一標準線上面,再套用自己俗世的價值觀念,作為常世價值觀下,最良善,最貪婪,最符合自我的東西。”
靛青嘆了一口氣。
對於少女談及的東西如同嚼蠟。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你會對於生活,他人,還是任何的東西產生那麼大的曲解性。”
“可是,這並不是你弄出這麼大亂子來的任何正當性理由。”
“收手吧,我會終止這種鬧劇。”
林小小笑不動了,她原本的笑容是靜止的,像是模子一般刻在臉上似的。
可是如今只留下了牽強和僵硬。
“事到如今,怎麼可能就這樣簡單的結束!”
黑色的空間裡面。
扭曲的銘文在牆幔間蠕動,似乎隱隱約約地從那邊湧來了什麼。
靛青很清楚。
透過魔力氣息的感知裡面,那種氣息的波動,應該沒錯的話只會有一種可能。
影之災獸。
延綿不絕的暗影在地面上蠕動著,屆時不斷地抬高牆幔,不斷升起的地面像是跌宕的浪潮,朝著靛青襲來。
交流解決不了這件事情,可是戰鬥同樣也不能。
閃身後撤的靛青被魂靈風息攜帶而起的架勢騰空飛起,像是機械羽翼噴吐著光焰的天使。
踩在完全構不成威脅的黑色物質之上。
居高臨下的靛青看著抬頭望著自己的林小小。
“我要怎麼樣才能說服你。”
在黑色物質不斷延伸出來的尖錐,觸手,以及更多豐富形式的內容間躲閃。
一回生,二回熟。
這種級別的對抗已經不會讓靛青感到困擾了。
看著這種壓制性的戰局形勢。
林小小也未嘗不會感到焦慮。
“你沒有資格教育我!”
即便是站在暗處,已然瞭解了很多方面的資訊,也提前做好了佈置,可是實際對抗起來的差距卻是無法在假想中被驗證的。
隨手用魂靈風息地鐳射折斷了向自己奔來的觸手。
靛青目光如炬,纖細的手中掌握著華美的注射器。
就像是之前所說過的漂亮話一樣。
魔法少女就是要用魔法少女的方式來解決戰鬥,有任何的不幸和犧牲,都不是魔法少女的戰鬥。
“現在不行,那就再試一次,再試一次還是不行的話,就繼續,直到我叫醒你為止。”
靛青沒有責任承擔。
可是她又必須承擔,無論是這份惡多麼的難以理解,她都必須接下這份罪惡。
同時報以光輝。
可不是誰都會對於這份閃耀而感到由心的讚美的。
林小小就是其中的一員。
他人的優異,只會讓她不堪負重的精神狀態更加地雪上加霜。
她深深地嫉妒著他人的優異性。
“這就是我已經找到的路。”
“我就是要這樣活著,野心蓬勃地活著,整個晉川市已經在我和影之災獸的聯絡下,被徹底包圍了。”
“雖然那個血族打亂了我們的計劃,可是已經沒有關係了,今日之後,我會證明,我是對的,為了自己喜歡的路而走下去有什麼錯的?”
她越是憤怒,越是高漲。
影之災獸融入帳中掀起的攻擊便越是迅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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