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生來便一無所有,那麼為何須尋覓價值?】
【倘若死後便萬物歸一,那麼為何須踏足生途?】
...
隨著靛藍色的簡易領域展開的世界擴充套件蔓延。
諸位魔法少女的視界也同樣逐漸開闊。
尤其是靛青的,於熟悉且明亮的領域之中,空氣間悅動著的以太粒子屈從於她的意念而舒展著。
而於她面前矗立著的,是已然被暗穢如墨的擬態魔力所蔓延全身的堂吉訶德,亦或者說是...所謂的“騎士”。
機械式結構的墨色銃槍此刻帶上了些許生物體的特徵。
——稜角、觸鬚、吸盤
詭異的異變像是在對抗著靛青所展開的簡易領域一樣,可從被全身甲覆履全身的堂吉訶德身上,見不到半分人性的模樣,僅僅只有著所謂的荒誕在她的身上存續著。
【歸一者...】
【歸去者...】
【此刻遙遠的高天之夢啊——】
“她在歌唱...?”
維繫著簡易領域的靛青不禁在一時間裡面微微失神,耳畔間所聆聽到了的那生澀沙啞的話語,宛似歌謠一般不斷浮現。
下意識中,簡易領域所維繫的基本規則“滌淨”開始對抗著像是暗潮般不斷從堂吉訶德身上湧來的魔力,可意外的是,彷彿經過了異變後,對方身上所抗拒一切非現實力量的能力也在隨著異變逐步上升。
到了現在的狀態下。
已經完全足以同靛青所展開的領域所分庭抗爭了。
如果說那明靛色的純潔世界象徵著潔淨,那麼從另一端所蔓延過來的,切割了這個簡潔明瞭的世界的黑潮則是一切混沌的起始。
“靛青?領域也不能夠阻礙那種奇怪的能力麼...?”
退距一旁的空白也在這時間裡面發覺了靛青狀態的不對。
“不...不只是那麼簡單,這種力量的感覺完全不像是神秘側所具備的性質能力。”
靛青逐步收割著被黑潮傾軋的領域,將領域的強度提升,順便將眾人維繫在領域的空間防護之中。
並非是簡單的抵抗。
如果是抵抗性質的能力的話,根據“滌淨”的優先順序的話,它會在生效的前一時間就被在簡易領域中的能力所歸一為純淨無害的性質狀態才對。
但事實並非如此。
那詭異得讓人生畏的能力反而凌駕於“滌淨”的純潔性之上,甚至將這種歸一性質的能力都一併給完全否定,自己充當了其中的主體。
遙遙凝視著堂吉訶德高舉著的那柄詭異的銃槍。
靛青大概心底裡面也有了初步的答案。
除卻了更加碾壓性質出力的能力,能夠造成這種完全壓制性的效果的存在,確實有過。
——蒼藍的能力就是否定神秘
為了否定而否定的純粹矛盾性存在。
而那位武力值可能在此世頂端的副校長大人一直都對於自己的出身和過去緘默著。
兩者大抵上是有著某種程度上的關聯性的...
靛青是那麼直覺性地認為的,可是這樣的一種猜想,對於現在糟糕的現狀來說的話,也確是沒有任何實際性的助力。
“退到我身後。”
看著眼前的黑潮不斷地朝著前面翻湧,靛青也難得皺了皺眉頭,好看的小臉上顯現出一種焦急的愁態來。
“靛青小姐...?”
身後的三小隻們困惑以及略顯驚慌的問詢聲在靛青的身後響起。
與之同時一併炸響的,還有黑潮拍擊在靛藍色的領域屏障上的巨響聲,那足以響徹整個走道的響聲讓諸位少女們不寒而慄。
而這明擺在眼前的危機,也不斷地在給靛青施加著更多的壓力,令她沉思中的思緒不斷地尋找著更多的對策。
第一種解決的辦法就是撤銷還在給自己加重負擔的簡易領域,嘗試展開仍然沒有達到開放條件的【生恙滌丼蓮】,用效果遠超於簡易領域的【生恙滌丼蓮】構築一個規則完全自主定擬的世界,嘗試著中和掉對方能力中的反神秘性。
思考之餘...
單調泛白的領域空間一步步隨著黑潮的前傾壓縮著領域內的空間。
最終抵達了一個界限之中。
黑色的銃槍高揚舉起,那被稜角裝點的槍尖便要看著下落砸下時。
環繞徘徊在靛青身邊的魂靈風息也在此刻隨著靛青前傾上前的身影往前飛去,最終在靛青的手中嵌合組成了一杆充斥著流光的權杖,探出了領域的範圍之外,與外界那端猛然砸落的銃槍相抵,劇烈地相互反斥著。
【生而歸一,生而歸一...】
【於苦痛中的盡頭,我們得以尋覓破除價值帷幕的真諦。】
宛如念禱著狂信者的悼詞一般。
歌謠在堂吉訶德的口中傳唱著。
而被那股偉力所壓制著的權杖,此刻也不再閃爍著光輝。
“...真是難以理解的誇張存在。”
靛青單手持杖,浮游炮的魂靈風息嵌合成的權杖此刻卻意外的短暫抵擋了下壓的銃槍。
間接的辦法也在剛剛被靛青找到。
透過“滌淨”的能力,在和銃槍對撞前,製造出一片被“滌淨”的能力干涉過的中間地帶,讓中間的過渡地帶充當緩衝區域,不直接進行接觸,也便不會被銃槍直接干涉能力的作用。
不過這樣的辦法也只是一時的權宜之計,根本沒有進一步突破那種詭異的能力的手段。
【抹消...】
【刪除!】
【迴歸——】
像是拍打在珊瑚礁上面的浪潮一般,黑色的魔力浪潮隨著下壓的銃槍不斷地傳遞著無可抗拒的偉力。
靛青苦苦支撐著的神色也在逐漸變得難看起來。
第二個辦法...
有,可那也是無法確定能夠施展開來的一種底牌。
魔法少女另一種向上攀升的手段,透過心之楔的反相對應,將心之內海的彼端存在短暫對映在自己的身上,達成另一種節流的方式連線根源。透過這樣的手段自然也不會害怕會被反神秘側的能力干涉到本身存在的合理性。
也就是所謂的...【擢變】
“空白,你有辦法帶孩子們離開這裡嗎?”
思緒之中,靛青的聲音聽起來很輕,像是無意識間流露出來的話語一般。
她並不覺得自己會被折損在這裡,只是在這種棘手的事態下,她也不好確保能夠完全地能夠護住身後的眾人,僅僅只能確保自己能夠獨善其身便是最大的底線了。
“靛青,不必勉強自己...我們可以等蒼藍過來,或者是...”
空白的手搭在靛青的肩膀上,儘可能地將自己無色的魔力轉渡在靛青的身上,幫助著靛青緩解著她關於魔力損耗上面的壓力。
“靛青小姐,我們可以照看好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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