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是得了那邊院子的吩咐。”蔣阮渾不在意:“不必放在心上。”
“果真是想要將姑娘活活凍出病來麼,”連翹怒道:“實在太過可惡。”
露珠想了想:“不若奴婢去外頭尋個工匠,這麼一直破著也不是辦法。”
“哪裡有銀子去請工匠?”蔣阮淡淡一笑,夏研將府裡小姐的月銀減下大半,不用想也知道是為了誰。怕是希望沒有銀子去買壽禮,甚至連好一點的材料也買不起,今日在蔣老夫人的壽宴上當著眾人的面送不出禮來,丟了臉面才好。她們如今倒是一點兒也不掩飾自己的目的了,只是這舉止落在蔣阮面前,還是覺得有幾分可笑。
露珠氣餒:“真教人為難。”
“不必麻煩,反正今日過後,自然有人來修。”蔣阮走到梳妝檯前坐下:“梳妝吧,想來客人也都到了好些了,就算二妹在前面待客,我這個做姐姐的,也不能一直躲在屋裡。”
連翹與紫蘇對視一眼,眼中俱是笑意。連翹道:“奴婢們一定將姑娘打扮的美美的,將二小姐比下去!”
……
花廳中,夏研正領著蔣素素與眾位夫人小姐說著話,今日來的都是女眷,且都是朝中有些地位的。庶女不能出來待客,便由當家主母和嫡女一起接待眾位夫人。
蔣素素身穿一件霜白色月季花織錦裙,身披軟羅薄煙紗。長髮梳的極別緻,斜斜插著一隻白玉簪,腰間配著的香囊散發出淡淡的蘭花香氣,整個人惠心紈質清雅秀麗。她今日未曾戴面紗,整張臉也不知用了什麼靈丹妙藥,疤痕好了許多,上面覆蓋了厚厚一層脂粉,將疤痕徹底掩蓋住。瞧著也算是白皙,不過因為脂粉太濃,雖也嬌美可人,卻不如平日裡清麗如仙。
太史夫人笑道:“這便是二小姐吧,如今出落得越發可人,再過幾年,不知多少提親的人要將門檻踏破了。”
蔣素素一愣,俏臉上頓時飛上兩朵紅雲,低著頭走到夏研身邊,似是被方才夫人的話說的有些嬌羞。
侍郎夫人生的一張略微刻薄的長臉,眯起眼睛道:“不過前段日子聽說二小姐落水了,如今可好?”
在座的夫人小姐自然是聽過花燈節那日玲瓏舫上的事情,想起蔣素素當時的情景,看向夏研母女的目光又是不同。
夏研聞言,心中惡狠狠地將這沒有眼色的侍郎夫人罵了一通,面上卻是笑了笑:“勞夫人費心,素素只是受了些驚嚇,如今無事了。”
侍郎夫人卻不依不饒道:“那府上二少爺怎麼樣了?聽聞科舉不佳,還被人割了一根指頭,哎,年紀輕輕要承得住失敗,像我家那兩個,考的也不是很好麼,成日裡還是沒個正行。”高侍郎府上兩位少爺是與蔣超一同考試的,都考了貢元。
夏研面上雖含笑,手裡的帕子卻幾乎被絞斷了。這個侍郎夫人向來說話都這麼刻薄,蔣素素年紀小,掩飾情緒尚且不如夏研,只恨不得上去堵了侍郎夫人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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