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遊進退維谷。
蔣阮額上冒出大滴大滴的冷汗,在屋中多呆一刻,吸入的濃情香越多,她中的藥力就越猛。哪怕是方才扎入胳膊的那一處傷口帶來的疼痛,也幾乎掩蓋不住心底的燥熱了。
而那血玉鐲中,其實一根毒針也沒有。早在那侍衛圍將過來時,鐲子裡的銀針就用完了。如今這番話,也只不過是用來嚇唬葉遊罷了。只是天竺遲遲未來,莫不是中間出了什麼差錯?
蔣阮只覺得心中突然好似爬過一隻螞蟻般酥癢難耐,幾乎就要破口而出一聲呻吟,然而她死死咬住自己的下唇,愣是將那即將溢位口的呻吟嚥了回去。
葉遊正不知如何是好,一瞧蔣阮臉上的潮紅越重,呼吸越是急促,立刻就明白過來。他在男女情事上摸爬滾打這麼多年,若是再看不出來蔣阮是情動了就白活了。心中一喜,那藥力的藥勁兒他是比誰都清楚的。一想到這裡,葉遊反而不急了,他往後退去,一直退到床邊坐下來,安心的看著蔣阮道:“郡主態度如此強硬,本殿也不強人所難,只是郡主你現在說不要,等會來求本殿的時候,本殿未必會給。”
他雖心癢難耐,卻仍是將性命看的很重。那藥的藥力很猛,只要嘗上一口都會變的神志不清,蔣阮算是自制力很強的了,可是即便如此,再過上些時間,慾望上來,她必會神志不清,求著葉遊與她歡好的。
想到那裡,葉遊冷笑一聲,兀自等著好戲。反正外頭有人守著,蔣阮也出不去,只要等著藥效上來便可。
他能想到的事情,蔣阮自然也想到了,只是現下她沒有自保之力,血玉鐲中又沒有別的毒針。藥力一上頭,她整個人身子難受的出奇,目光落在眼前的短劍上,心一橫,準備再刺上一刀。
卻是“砰”的一大聲,整扇門幾乎是被人從外邊踢飛了出去。一個高大修長的身影站在煙塵之中,蔣阮瞧見那熟悉的輪廓,不由得一怔。
葉遊也是嚇了一跳,一下子從床上跳進來,外頭人徑自走進屋中,一身玄衣如錦,眸光若刀鋒般冷冽。他走蔣阮身邊,目光落在蔣阮鮮血淋漓的胳膊上,那雙向來深幽的雙眸此刻蘊滿黑色風暴。
“蕭韶。”蔣阮怔怔的看著他。
“是我。”蕭韶彎腰將她抱起,煙塵散盡,蔣阮和葉遊這才看清楚外頭的侍衛竟是全部橫七豎八的倒在地上,喉間一絲血線,全是一劍封喉。下手瀟灑利落,蕭韶腰間的長劍還在往下滴血。
“錦英王,你你你想幹什麼?你這是要造反麼?”葉遊嚇得兩腿打顫,若說這大錦朝中他是第一紈絝,誰對上都沒轍,可這個錦英王卻不是個善茬,那是連皇帝都敢反駁的十萬錦衣衛的頭領,普天之下,誰敢輕視?他失聲叫起來:“來人啊,來人啊。”面上倉皇無比,哪裡還有方才的囂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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