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沉舟回到茅草屋的時候,已經是烏漆嘛黑了。
他估摸著大概是晚上九點左右。
聽到院中傳來動靜,多年的流亡生涯讓謹慎的白鳳儀馬上醒了過來,同時點燃了家中僅剩了一根燈芯,抄起了門後的一根棍子。
“夫君?”
白鳳儀謹慎地對外喊了一聲。
聽著房裡的動靜,陸沉舟微微一笑,沒想到這位大娘子還真是機敏。
“是我,開門吧。”
聽到是夫君的聲音,白鳳儀這才鬆了一口氣,開啟房門。
望著兩位妹妹趴在桌子上睡得深沉,白鳳儀剛想喚醒她們,陸沉舟眼疾手快攔住了她。
“讓她們好好休息吧。”
“可是.....”
白鳳儀難以啟齒,羞紅臉說道:“夫君不是說晚上要洞房嗎?”
陸沉舟沒有回答,只是小心翼翼地將二人抱回床上,又貼心給兩人蓋上了被子。
白鳳儀心中已經瞭然。
洞房只是讓她們吃飽的藉口罷了,隨即放輕了腳步,去灶房取下爐上的銅壺。
“夫君,喝杯茶。”
陸沉舟望著尚溫的茶水,也顧不得許多,不乾不淨吃了沒病。
“辛苦了,鳳儀。”
白鳳儀微笑著搖了搖頭,對著剛才的局面解釋道:“兩位妹妹本想等著夫君回來洞房,可這幾日奔波勞累實在是困得不成樣子。”
“夫君若想責罰,就罰妾身一人吧。”
說罷,白鳳儀便想跪下,還是被陸沉舟抬手抓住了。
家中本是有兩張床的,為了給父母下葬,原主把能賣的東西都賣了。
屋裡這才床睡一個人都有些擁擠,更何況如今又娶了三位娘子。
或許是怕被夫君責罵,又或許是出於禮教,三人只能和衣趴在木桌上對付一宿。
“以後在家裡,不許動不動就跪下。”
“這是我給你們定的第一條規矩。”
將白鳳儀拉到身邊坐下,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
“明天我去村裡讓木匠在打一張床好了,日後你們姐妹三人就睡在裡屋便是。”
睡在裡屋?
三個人?
白鳳儀清澈的眸子裡閃過一絲疑惑。
“夫君不跟我們一起睡麼?”
雖然這麼說是燥得慌,可在大明來說三女共侍一夫,並不是什麼稀奇事。
是嫌棄她們不乾淨?
陸沉舟不知道白鳳儀在腦補些什麼,只是看她的眼睛就覺得不對勁。
“夫君,妾身還是雛。”
“若是不信,一驗便知!”
事關貞潔,白鳳儀真的急了。
畢竟兩個這麼漂亮的弱女子,能在流亡生涯中保持清白本就不易。
何況沒有媒妁之言稀裡糊塗的就成了親,換做誰心裡都有一個過不去的坎。
如果不能證明自己的清白,那麼日後的生活,恐怕是處在水深火熱之中。
儘管夫君不說,但眼下的白鳳儀還是看出了他的猶豫。
說著就要拿陸沉舟的手塞進麻裙裡證明自己嚴絲合縫。
“別別別!”
陸沉舟連忙抽回手,本來是有所懷疑,可看著白鳳儀堅定的模樣。
他信了。
只能慌亂地開口解釋:“不是不相信你們。”
“而是你們本就營養不良不宜同房,況且我已經很久沒洗澡了,這多少有些不方便。”
白鳳儀微微一愣。
好像她們也很久沒有洗過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