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書則長,無書則短。
時間已經過去三月有餘。
石城裡迎來的翻天覆地的變化。
後村的懸崖之下,冒出一座背靠大山的四方建築。
重簷歇山頂下是瞭望角樓,一共三個方位,內設箭窗與銅鈴警戒,夜間有鏢師輪值。
正門設雙層門樓,外層為包鐵木門,內層為可升降的千斤閘。
門楣懸掛黑底金字匾額:四海鏢局。
石城裡別的不多就石頭最多。
如果賊寇沒有大型攻堅武器,根本啃不下這塊硬骨頭。
賈三這個老銀幣,採用青磚外層包裹,裡面全是開鑿四方的巨石,可謂防禦拉滿。
內有前中後三院,為此賈三還特意跑了一趟城裡的鏢局取經。
接鏢廳、驗貨場、賬房、練武場、馬廄、庫房....
陸沉舟已經從山陰下搬進了四海鏢局裡,與此同時還有跟隨起家的陳大山一行人。
議事廳內。
陸沉舟和賈三正看著四方的沙盤推演路線。
“我的意思是,在此處挖一條密道,遇襲時撤退或是發動奇襲。”
兩個老銀幣主打一個貪死怕生。
“這件事你親自去辦。”
“那大山他們?”
陸沉舟搖搖頭。
畢竟這種底牌,少一人知道就少一份風險。
聽聞院中響起腳步,兩人收起了剛才的談話,換了一個話題。
“東家,霍鏢頭他們回來了。”
宋大寶拱手行禮進來傳話,議事的大廳可不能讓外人闖進,故以規矩森嚴。
陸沉舟點頭表示知曉。
兩個月前,他就把跟醉仙樓送貨的任務交給了霍虎等人。
霍虎也不負眾望,這段時間來從未出過任何差錯,有好幾次與流寇激戰都能全身而退。
“總鏢頭!”
“副鏢頭!”
望著身材魁梧的霍虎等人,陸沉舟甚是滿意。
這三個月來大魚大肉的伺候,他們這群人一個個龍精虎猛,一打十都不成問題。
“這是今日醉仙樓送貨的清單,錢貨兩訖。”
賈三接過單子說道:“我去跟大夫人核對。”
副鏢頭落在了賈三的身上,人事、採購等身兼數職。
原本打算把賬房也交給他管理,可這老銀幣百般推辭。
陸沉舟怎麼不知道他在想什麼,無非就是怕過於得寵,所以必須要維持平衡。
最後賬房的管理就落到了白鳳儀的身上,總鏢頭的娘子,誰敢有異議。
“晚些再去。”
陸沉舟翻開了花名冊:“如今鏢局一共一百七十四人。”
“在數的鏢師一百六十人,也該是時候開啟下一步計劃了。”
聞聽此言,除了賈三之外,所有人都是激動萬分。
“明公,需要吾等怎麼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這段時間以來,次次看著霍虎和韓成功出去執行任務,可沒把他們羨慕死。
“劉五。”
“到!”
陸沉舟盯著他,不緊不慢地說道:“你挑二十人。”
“怎麼訓練是你的事,我不管,我只要你把家傳大刀的本事發揮出來。”
“日後在戰場上,我要看到一隻訓練有素的大刀隊。”
“屬下遵命!”
“沈世龍,沈世鳳。”
雙胞胎兄弟一同跪下。
“你們兄弟形影不離,挑四十人,後院馬匹歸你們了。”
兄弟倆惦記後院的馬匹已經很久了,只是沒有功勞又不好意思開口。
眼下陸沉舟就像知道他們心裡所想的一樣,怎麼能不激動。
陸沉舟細緻地觀察過,兄弟倆默契十足,而且不用依靠馬鐙就能如履平地。
組建騎兵。
這個想法在他的心裡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
可惜後院僅有十二匹馬。
買馬的計劃必須提上日程。
“大山,我對你只有一個要求,悍不畏死!”
陳大山拍魁梧的胸口回應:“明公放心,我陳大山一定會是衝在第一個!”
“王豹,你擅長打探情報,我也給你二十人,我要知道清河縣的一舉一動。”
“韓成功,你不是號稱白馬銀槍嗎?二十人,另外兼職整個鏢局的槍棒教頭。”
“李四郎,你比較特殊,也是最危險的一個。”
被提到名字的李四郎,沒有片刻猶豫就跪下。
若是沒有陸沉舟,他全家現在早都餓死了,哪還有現在的衣食無憂的日子。
陸沉舟將他扶起,眼神堅定道:“我要你帶著人前往慶陽。”
“慶陽漁民眾多擅長水性,且依靠水路能快速抵達燕晉腹地。”
“你以收買魚獲為由,在慶陽紮根,要錢給錢,我要你在慶陽拉起一支隊伍。”
“人生地不熟,這條路很危險萬分。”
陸沉舟掃視了一眼眾人,又將視線留在李四郎的身上:“我可以像他們一樣,給你二十人在清河發展。”
“此事,我也可以另尋他人,你意下如何?”
本不想兵行險招,可這三個月來時局動盪。
朝廷平叛失敗的訊息,已傳遍的大江南北,各路諸侯都已經聞風而動。
發育本來就慢的陸沉舟不得不加快腳步。
“願為明公效犬馬之勞。”
又看向了霍虎,他還沒說話,對方就開口了。
“明公,你看跟我送貨的這十七人就留給我,我不嫌棄剩下的。”
陸沉舟和賈三對視一眼哈哈大笑,他的小算盤誰不懂。
無非就是有了作戰經驗,不用從零開始。
“總鏢頭!”
“副鏢頭!”
路過練武場的時候諸位鏢師都齊齊問好。
陸沉舟微微點頭回應,又跟著賈三說道:“能不能想辦法在買些馬匹回來?”
“清河一帶我已差人問了個遍,城中鏢局有意把馬賣給我們,結果都是些老馬。”
賈三嘆了口氣:“要不把目標放向慶陽和晉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