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文錢秒殺:我在災荒年間撿娘子

第64章 真正不朽的,從來不是金鑾殿上的萬歲山呼

人群中儒生老者,枯瘦的手指顫抖著指向那熊熊燃燒的火盆,目眥欲裂。

“此乃朝廷重典!國法根基!你……你竟敢焚燬?!”

“你……你這是大逆不道!是動搖國本!”

“老夫……老夫要上奏陛下!誅你九族!”

他氣急敗壞,聲音嘶啞變形。

陸沉舟只是看小丑一樣冷冷的盯著他。

“民為邦本,本固邦寧,民已如斯!”

“沒有了百姓,何來的大明江山。”

“這催命的賬簿,這吸髓的賦斂,便是你口中的國本?!”

“你且睜眼看看!看看這滿城的瘡痍!看看這百姓的眼淚!”

“看看橫屍遍野的枯骨!你口中的國本,就是要用我大明萬千子民的骸骨來壘砌嗎?!”

“我陸沉舟當將軍不是為了榮華富貴,也不是為了朝廷,更不是為了皇帝。”

“我黑甲軍自建立之初,只為了一個信念。”

“人民萬歲!”

這四字短促卻似驚雷驟然炸響。

城樓之上,赤色大纛在寒風中獵獵狂舞。

黑甲將士們同時喊道:“人民萬歲!”

排空巨浪,震徹九霄。

真正不朽的,從來不是金鑾殿上的萬歲山呼。

而是那以血肉之軀承載歷史重量,沉默而堅韌的人民。

我不敢追求去超越他、成為他、我只能學習他。

每一個沐浴在共和光輝之下的人,心中的精神圖騰只有他。

隴西四郡,自此開啟了第一道枷鎖的束縛。

....

御座上的新帝,翻開奏摺一看,面上方才洋溢的威嚴笑容驟然凍結。

他眼神倏然銳利如刀鋒,最終牢牢釘在那個渺小的綠袍身影之上。

“拖下去!”

一聲冰冷的旨意如寒鐵墜地。

禁軍如鬼魅般從殿角閃出,幾雙鐵鉗般的手已牢牢鎖住了那人。

他幾乎腳不沾地,被粗暴地拖離了大殿。

身後,只留下死一般寂靜的朝堂和無數雙驚疑不定的眼睛。

少帝宋符面沉如水。

奏摺上那一句“人民萬歲”,如芒刺深扎入他至尊的胸膛,無聲地宣告著一種對皇權至高無上的褻瀆。

“速召大將軍進宮議事!”

詔獄深處。

陰冷潮溼的氣息如毒蛇纏繞,只有鐵鏈偶爾碰撞的刺耳聲響動。

那綠袍官員被縛在刑架之上,衣衫襤褸,血痕斑駁。

唯有眼神深處的光芒仍未熄滅。

唐祿踱步上前,聲音低沉如磨刀石:“‘人民萬歲’?你可知這四個字,字字皆可剮心?”

“你的同謀是誰?受何人指使?”

官員艱難地抬起頭,唇角血跡未乾,聲音卻清晰:“同謀?指使?呵……”

他喘息著,目光穿透幽暗,彷彿望向虛空:“枉我熟讀聖賢....”

“大膽!”

唐祿使厲聲斷喝,額上青筋暴起:“君權天授!”

“陛下乃天子,代天牧民!爾等微末小吏,竟敢妄言‘人民萬歲’?”

“此乃大逆!此乃謀反!”

他猛地揪住官員散亂的頭髮,逼視著那雙不屈的眼睛:“說!你究竟受何人蠱惑?”

官員閉目片刻,隨後又睜開,那眼中是近乎平靜:“蠱惑?”

“煌煌青史,自有言之。”

“陛下,今日殺臣易,明日堵天下萬民之口……難!”

他忽然奮力扭頭,朝向那狹小鐵窗外洩入的一線微光,用盡最後氣力嘶喊而出那四個字。

唐祿臉色鐵青,猛地揮手:“打!打到他再吐不出半個悖逆之字!”

詔獄的慘嚎,也不能阻止四字如不滅的流言,悄然滲入京城的街巷與茶館。

酒肆角落,茶樓暗處,總有壓低的嗓音在議論。

一個聲音問:“聽說有人竟敢在陛下面前喊出‘人民萬歲’?”

另一個聲音立刻帶著驚惶制止:“噤聲!此乃滅門之禍!”

“好像是隴西節度使陸沉舟說的。”

“就是那位先後大敗晉王兩次的常勝將軍?”

“就我還聽說,他當將軍從來不是榮華富貴,也不是為了朝廷陛下。”

“就是為了百姓!”

“這不是謀反嗎?他瘋了?”

“瘋了?你也不看看外面什麼世道,世家門閥當我們草芥。”

“隴西四郡在陸將軍的管理下安居樂業,聽說晉州的糧食都是從他那買的。”

“他哪裡來的這麼多糧食?”

“那我怎麼知道,反正如今那邊啊,再也不受災荒之苦了。”

京城的空氣裡,瀰漫著一種無形卻沉重的張力。

彷彿那四個字本身,已化作一枚投入死水潭的石子,波紋在人心深處悄然擴散。

三日後,朝廷廣發公文。

剝奪陸沉舟一切職位,朝廷頭號反賊,誅九族!

訊息越傳越廣,沒有起到警示的作用,反而有諸多百姓攜家帶口前往隴西。

只是聽說陸沉舟愛民如子,只要在他的地盤,每家每戶有田耕種,再也不會忍飢挨餓。

陛下聖旨?

朝廷都不管他們的死活,誰還在乎這破聖旨的任命。

反正陸將軍對我好,那我就當他是隴西節度使,天王老子來了也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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