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演練之後,賈三能感覺到鏢局裡的火藥味更濃了。
八大營的互相看彼此不對眼,甚至發生了十多起互相鬥毆的例子。
對此陸沉舟沒說什麼,只是按律處罰。
人與人的相處就沒有一帆風順的和睦,更何況這還在軍中。
他只不過讓積壓的矛盾提前爆發,也好讓他們明白現在鬥狠撒氣可以。
若是上了戰場,遇到困境的情況之下,唯一能救你們的就是眼前生死相依的袍澤。
於是乎,練武場就多了一個擂臺,每天都有發生口角計程車兵上去對打。
而趙雲眨眼一變當上了第十位副將不說,還成了將軍的禁衛統領。
這個殊榮就不必說了。
他趙雲能進,我們又有何不可。
一股好強的氣氛開始在軍中瀰漫,也極大地讓不少士兵開始瘋狂內卷。
這段時間的相處,他們也多少明白了一些。
雖然在表面上沒說,但是眼下的擴招和軍備。無一不在說明,將軍欲圖爭霸天下。
到時候,他們就是位居首功從龍之臣。
死?
怕死早就餓死了,現在大魚大肉吃著,死了將軍替我贍養雙親以致終年。
我的一切都是將軍給的,將軍的恩情還不完啊!
別說將軍不想造反,他們現在都想推翻這個無能的朝廷。
這幾日最忙碌的無疑就是趙雲。
早上跟著韓成功學武,中午練習騎射,下午跟劉五學大刀,晚上跟甄有錢識字。
趙雲也不負眾望,他學習的天賦,就連霍虎都直呼逆天。
而陸沉舟除了指揮聶小雨馴鳥之外,晚上對十人的軍事培訓也在同時進行。
沒見過豬跑,還沒見過豬肉嗎。
多虧了陸沉舟的父親是個歷史迷,從小家裡都是一些歷史書籍。
更別提《三十六計》這種必看的經典。
加上賈三這個智囊的補充,陳大山等人的軍事素養也在逐漸提高。
“段三刀進駐清河之後,馬上就把糧草運往了途州城,王縣令反抗無果被打倒在地。”
王豹彙報著最近收到的訊息:“可能糧食馬上告急,很快就會派人前來借糧。”
“這不是預料中事,就他們那點軍事防禦,怎麼可能是宋叔文親衛的對手。”
韓成功接過話語,沒好氣道:“之前沒有爆發動亂,那是因為有我們在一旁維持秩序,他們還真以為自己能獨當一面了。”
說到這裡韓成功可惜地搖著腦袋:“我們一走,還不是把糧草拱手讓人。”
“現在清河民心大亂,發生了不小的暴動。”
王豹斟酌了一番,望向了主座上陸沉舟:“明公,要不要我們趁機進攻?”
陸沉舟哀嘆了一聲:“目前還不是時候。”
“這時候攻打清河確實能成,但若是想安穩地紮根此城。”
“我們必須要在他們最絕望的時候出現,這樣他們才能徹底的擁護吾等。”
封建束縛已久的思想,不能一時半會能夠消除。
人的適應力非常恐怖。
攻城容易,守城難啊!
哐!
陳大山握緊了拳頭,猛錘著板凳的扶手:“就只能任由段三刀他們餓死無辜的百姓!”
“真是氣煞我也!”
“恐怕這是宋叔文敲山震虎。”
賈三說道:“我們先斬後奏,雖然是以他的名義發糧。”
“但是以他的胸襟,恐怕會懷恨在心。你陸沉舟不是在乎這些百姓嗎?那我就偏不如你的願。這樣也能上次找回的場子,也能消磨我等的銳氣。”
陳大山是個火爆脾氣,當即發怒:“有本事就來找我們算賬,欺負百姓算什麼男人。”
賈三眉頭緊閉:“只是眼下還不是時候,他們在等。”
“等什麼?”
劉五聽得頭皮發麻,沉聲道:“三哥的意思是,他在逼我們兵變。”
賈三微微頷首。
“只要我們兵變,他就能名正言順跟他老子借兵平叛。”
一旁的趙雲挺直腰桿,仔細傾聽。
霍虎越聽眼神越亮:“所以眼下就看我們誰能隱忍不發,誰先一步露出弱點。”
“宋叔文不敢徹底翻臉,只能讓段三刀前來試試我們的反應。”
李四郎一針見血的指出:“又能利用我們對付慶陽的發難,他又可在後方靜觀其變。”
眾人說完,陸沉舟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吐了一個菸圈,緩緩說道:
“他想坐山觀虎鬥,那我們就順了他的心意。”
陸沉舟眼裡閃過一個大膽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