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好久沒來了。”
這段時間他忙著政務,一直到凌晨兩點才回家,早就累得不成樣子。
哪有功夫胡思亂想。
“我再想想。”
“我穿絲襪!”
陸沉舟眼前一亮,隨即又在她耳邊低語。
白鳳婉咬著下唇,聲若蚊蠅地答應了。
......
金烏西墜,潑灑下的餘暉染上山河。
風中明字大旗搖曳。
一匹通體如墨的駿馬,不疾不徐地穿過密林。
迎風吹起的青絲,瘋狂地抽打陸沉舟的臉頰。
這就是為什麼,他不喜歡帶曹淑來騎馬的原因。
不過痛並快樂著。
陸沉舟勒住韁繩的手腕微微一轉,身下神駒墨雲心有靈犀。
前蹄輕刨地面,發出一聲低沉的嘶鳴,竟緩緩停下。
光線驟然湧入,刺得曹淑眼目微眯。
懸崖邊上,凜冽的罡風從深淵底部呼嘯盤旋飛起。
裹挾著刺骨的寒意,還有遠方荒原特有的粗糲氣息。
他靠在曹淑單薄的肩頭,投向懸崖對面那片望不到邊際的荒原。
那就是關中之地,是他即將下一個征服的疆域。
風聲淒厲,吹得曹淑鬢邊髮絲狂舞。
她纖細的脊背挺得筆直,緊貼著身後溫暖的胸膛。
“好漂亮。”
她輕聲呢喃了一句。
陸沉舟緊緊抱著她,在她的耳邊吹氣:“再漂亮都沒有你漂亮。”
“你又在胡說。”
雖然嘴上這麼說,但是她心裡還是很受用的。
“你別亂摸啊。”
“這裡又沒人看見,親衛都在山下候著呢。”
陸沉舟早就安排好了,否則他也不敢這麼大膽。
曹淑咬著下唇輕哼了一聲,整個身軀都在顫抖。
她知道,回去又得洗澡。
強忍著羞愧輕聲問道:“就這麼喜歡嗎?”
“我看了這麼多年,都沒覺得有什麼。”
陸沉舟享受著柔軟:“不可同日而語。”
這段時間除了最後一步沒做,其他的什麼都做了。
這小子過得非常滋潤。
難得有幾天安穩日子,很快便被無情地打破。
晉州眼線來報,魏王鄧縣糧草被焚,軍心為之一挫。
武關久攻不下,糧草不足,士氣再受重創,只得退回朔州。
三軍之重,莫過於糧草。
宋良短時間內要回到封地徵兵再戰。
宋定邦則趁著士氣高漲,很快就會對慶陽動兵。
來者不善。
如今他麾下的九營只有不到七千人,還有一部分新兵剛剛參加訓練。
經過上一次的大敗,宋定邦長途跋涉一定會小心謹慎,想要出其不意可就難了。
宋定邦南征北戰,對於戰場陸沉舟要熟悉太多了。
如今先鋒部隊先頭出發,在南坪駐紮,目的就是防止陸沉舟像上次一樣奇襲。
宋叔文長途奔襲,士兵除了武器,其他的盔甲全部都是放在輜重車上。
加上原本的疲敝勞累,一旦交戰哪有什麼反抗手段。
南坪距離清河有三天的路程,急行軍一天半就能趕到。
只要糧草一旦運到,就能源源不絕地補給到前線。
圍城他一點不怕,沒人比他的糧草更加富足。
依靠慶陽固守三年都不成問題。
他最擔心的是水源問題,一旦他們截斷水源,光有糧食可不行。
所以陸沉舟馬上讓賈三開始囤積可食用的水源。
反正有倉庫在,之前桶裝水的瓶子也能再次利用。
對於線報說的三十萬大軍,陸沉舟肯定不信,這水分太多了。
充其量不過七八萬人的軍隊,剩下的全是民夫。
一個民夫就要運輸供給2-3士兵的糧。
但是這七八萬人都是經歷了武關鏖戰的老兵,說句經驗豐厚也不為過。
望遠鏡裡看到烈日下運輸的隊伍,陸沉舟也不免心生羨慕,地盤大就是好啊。
十五天,宋定邦的急行軍就全部抵達南坪。
從小道奔襲,而不是選擇走目標顯眼的官道,大幅度縮短了行軍日期。
五日修整軍隊,第六天宋定邦率兵出城駐紮灞上。
主帥大營設在了土坡之上,三軍以四面八方落下帳篷,整整齊齊,倒是看得舒服。
宋定邦在營中排兵佈陣的同時,陸沉舟在清河縣衙內與眾人商議如何對敵。
“宋定邦駐紮灞上依靠水源,糧草也從南坪源源不斷地供給。”
陸沉舟望著沙盤,嚴肅說道:“今明兩日,定會派人前來叩關。”
“正面交鋒人數壓制,於我軍不利,況且宋定邦還配有戰車協同。”
這個是他最擔心的。
這就說明了騎兵不能盲目地出現,只來用來突襲。
手底下的將士只能轉成步兵迎戰。
宋定邦想要提升士氣,陸沉舟也是如此。
所以,兩人必須要交鋒一次,擊垮對方的囂張氣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