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文錢秒殺:我在災荒年間撿娘子

第47章 晉王宋定邦

人和人的體質,終究是不同啊!

兩天後,諸侯並起的訊息已經傳遍大江南北。

孰忠孰反,百姓並不在乎,誰當皇帝也是如此。

誓討國賊,那隻不是都是為了一己私利藉口罷了。

袁本初的討董聯軍已經給出答案,他們分崩離析也是遲早的事。

果然,七天後,聯軍大敗。

各路諸侯返回封地,開始招兵買馬準備擴大地盤。

三天前,商縣的宋仲甫率兵前來借糧,被陳大山殺得丟盔卸甲。

陸沉舟估摸著就是宋叔文的主意,眼下看情況,他老子回來,他準備借兵來攻打清河。

昨天就讓王浩然修書一封送往朝廷,大概的意思就是臣願為陛下鞠躬盡瘁的話。

好讓皇帝封他一個大官當,當然不是為了過癮,而是在名義上能人順服。

上高皇帝遠,怎麼操作還是他說了算。

不封?

晉州現在就我一個帶頭抵抗的,你要是不封,那誰還敢幫你。

陸沉舟的算盤打得非常響,還特意送了當今陛下一個小玩意。

相信他一定會喜歡。

哎呀,沒想到我陸某人,竟然有當奸臣的氣質。

大明朝又缺少了一位國之棟樑啊!

實在可惜。

關中平原,晉城。

數年之前,老晉王跟隨先帝南征北戰立下赫赫戰功。

大兒子的名字更是陛下親取——定邦。

京畿初定,陛下卻是一紙文書將他打回邊疆。

返程?

權力即將重新洗牌,盛宴剛剛開席的當口。

讓我這個渾身浴血,破開城門的“功臣”返程?

所有的血戰,所有倒下的三晉將士,都成了為他人作嫁的愚蠢笑話。

“晉王體恤朝廷,深明大義。北境安危,繫於王爺一身,確是不可輕離。”

“待此間稍定,朝廷必有恩旨撫慰邊軍將士。”

恩旨?撫慰?

那些倒在王都城下的三晉亡魂,他們的撫慰在哪裡?

他們的“恩旨”,大概就是這杯逐客酒吧。

老晉王返回封地之後,不久便鬱鬱而終,長子宋定邦繼承王位。

自繼位以來平定叛亂,收復涼州六軍,將異族入侵的腳步攔在了邊疆無法前進一步。

他對得起先帝賜的名字,也對得起父親的臨終囑託。

渭河之水,濁浪滔天。

寒風凜冽如刀,捲起岸邊枯黃的葦草和冰冷的沙粒,抽打在人和馬身上。

他獨自策馬,立於一處臨河的斷崖之上。

胯下駿馬不安地打著響鼻,噴出的白氣瞬間被狂風吹散。

腳下是翻滾咆哮的濁流,前方是蒼茫一片貧瘠荒亂的關中故土。

宋定邦下意識地按在了腰間的玉帶上。

那裡,懸掛著一塊溫潤的玉珏。

正面精雕著騰雲的五爪蟠龍,背面是四個古樸遒勁的小篆——“忠勤體國”。

這是當年離京時,先帝親手所賜。

是榮耀,是期許,更是一道無形的枷鎖。

它曾伴隨他度過沙場的夜晚,提醒著他的身份與職責。

忠勤體國……

這四個字,此刻像燒紅的烙鐵,燙在掌心,更燙在心上。

金殿上那杯冰冷的餞行酒,魏王虛偽的笑容,齊國公看似溫和實則鋒利的逐客令。

還有那些圍在陛下身邊、如同禿鷲般興奮的目光……

一幕幕在眼前閃回。

“戍邊苦寒,王爺當速歸封地。”

“王爺體恤朝廷,深明大義……”

“邦兒,忠勤體國,莫忘了祖訓啊....”

一股無法遏制的暴怒,如同腳下黃河的濁浪,轟然沖垮了心頭的堤壩。

那玉珏上蟠龍的眼睛,彷彿也在嘲弄地看著他。

嘲弄著他的愚蠢,嘲弄著他的忠誠!

宋定邦思索良久,忽然張開手掌,任由那塊玉珏墜入下方咆哮奔騰的濁浪之中。

瞬間被翻滾的黃褐色河水吞沒,消失得無影無蹤,彷彿從未存在。

“許到!”

宋定邦轉過身,聲音不高。

副將許到立刻策馬上前,停在斷崖之下。

他在那張向來沉默堅毅的臉上,終於又看到了多年前縱橫疆場的寒意。

“傳令。”

宋定邦的聲音平靜無波:“過河之後,封閉四州所有關隘。許進,不許出。”

“還有....”

他頓了頓,目光投向濁浪翻滾的對岸:“本王要糧。”

“四州之內,所有官倉、民倉、商號,所有的糧食!一粒,都不許流出關中!”

“三個月後,本王要率領大軍進攻河東道。”

許到瞳孔猛地一縮:“末將領命!”

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和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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