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事情已經辦妥了,做的乾淨,衙門去查也查不出什麼。”
一幢幽暗的房間內,光線昏暗,隱約能看到一個魁梧壯漢半跪在地上,微微俯首,神色恭敬。
房間裡寂靜無聲,陰森恐怖。
壯漢額頭見汗,微微顫抖,又道:“夫人,張木匠死得蹊蹺,怎會無緣無故的自焚而亡?”
半響之後,房間內才響起另一道婦人聲音:“多半是他的厭勝術被人破了,遭到反噬。”
壯漢有些驚訝:“哦?陸宅沒剩什麼人了,難道還有高人能破解此術?”
婦人道:“倒未必是什麼高人,前些天大雨連綿,許是那塊磚被發現了,誤打誤撞破解了。”
壯漢道:“張家幾口人剛死,夫人要不要過去,將那幾口人的生魂超度,生魄餵養……”
“咣啷啷!”
房間裡突然響起一道詭異的聲音,像是有什麼東西撞擊瓷罐,陰風陣陣。
“餓……”
房間裡隱約傳出一道聲音,飄忽不定。
那壯漢一個激靈,嚇得話都沒說完。
“呵呵。”
婦人輕笑一聲,柔聲道:“阿浩又興奮了,之前那些你還沒吸收煉化呢,孃親怕撐到你。”
聽到婦人的聲音,房間又重新安靜下來。
壯漢輕舒一口氣。
只聽那婦人輕聲道:“至於張家幾口人的魂魄,隨它們去吧,七日內魂歸地府。若怨氣太重,不入地府,生魂自會化為陰魂,去找那人的麻煩。”
壯漢遲疑了下,道:“夫人,張木匠遭到反噬而死,其餘幾口,卻是死在我手中,那陰魂會不會找到我頭上?”
“哼!”
婦人冷笑一聲,道:“那些陰魂又不傻,知道哪些人能招惹,哪些人碰不得,有我在,它們不敢過來。”
“多謝夫人。”
……
陸宅。
陸白剛剛到家,就看見王氏和福伯急匆匆的要出門。
“小少爺,你可回來了,夫人都快嚇死了,正要出去尋你,生怕你出什麼意外。”
福伯見陸白安然無恙,才如釋重負。
“醒得早,便出門買了些早點。”
陸白揚了揚手中順道買的吃食,問道:“母親昨晚睡得可好?”
“挺好的。”
王氏道:“也不知是巧合,還是昨晚那塊磚頭被燒掉,之前的頭疼沒了,竟一覺睡到天亮。”
福伯訕訕的說道:“老奴慚愧,在老爺靈前打了幾個盹。”
陸白將手中的早點遞過去,笑道:“福伯辛苦了,先吃點東西,省得再去後廚做了。”
“行行,多謝小少爺。”
福伯連連點頭,雙手接過。
“對了。”
陸白道:“剛才出門轉了一圈,聽說鎮上有個姓張的木匠家失火,昨晚被燒死了。”
“唉,多事之秋啊。”
王氏嘆息一聲。
“張木匠?可是鎮上西北角那家?”
福伯手中的乾糧才咬一口,卻突然頓住,似乎想到了什麼。
“好像是吧。”
陸白模稜兩可的回了一句。
福伯神色驚疑,道:“給老爺修繕住宅的木匠中,就有張木匠!那磚頭昨晚剛被發現,張木匠就死了,未免太巧合了。”
王氏皺眉問道:“你的意思,那塊磚頭是此人所埋?老爺與他有仇嗎?”
“沒聽說。”
福伯搖了搖頭。
思索片刻,福伯飯也不吃了,突然說道:“夫人,小少爺,你們在家待著,我出去打聽一下。”
待福伯離去之後,陸白才跟王氏說道:“福伯年紀大了,我跟過去瞧瞧。”
“阿白,你們小心點啊。”
王氏只能叮囑一聲。
陸白晚一步離開宅院,遠遠的跟在福伯身後。
方才他出言試探,觀察福伯的反應,就對他的懷疑減了大半。
陸白故意瞞去一些資訊,真真假假。
厭勝術的反噬,張木匠一家被滅門,包括張木匠的死亡時間,福伯對此沒有任何反應,明顯是一無所知。
福伯離開陸宅之後,直奔張木匠家跑去。
沒過多久,便看到被燒成一片廢墟的張家。
福伯在四周又打聽一番,才轉身往回走。
沒走多遠,瞧見陸白迎面走來。
“小少爺,你怎麼來了?”
福伯愣了下。
陸白不答,問道:“福伯,有什麼發現?”
福伯遲疑了下,才道:“剛剛聽到張木匠死了,我就想著來找他家人打探一番,沒想到,還是來晚了一步,一家人都被燒死了。”
陸白道:“若是他埋的磚頭,也算是惡有惡報了。”
福伯看著陸白,心中嘆息一聲,欲言又止。
小少爺還是太單純了。
張木匠一家被滅門,這事可就複雜了。
“怎麼了?”
陸白佯裝不知。
福伯神色凝重的說道:“小少爺,若那磚頭是張木匠所埋,咱們可以找他問個清楚,為何要下此毒手。”
“可如今,張木匠一家都死了,這意味著什麼?”
福伯耐住性子,一點點的引導。
陸宅就剩陸白一個男丁,他年歲大了,陸家今後終究還是得靠陸白。
早點讓這孩子認識到這個殘酷的世界也好。
“意味著什麼?”
陸白問道。
福伯道:“意味著張木匠可能只是被人利用,如今一家被燒死,多半是被人滅口了!
也就是說,陸家遭難的的罪魁禍首另有其人,此人極有可能還躲在暗處,伺機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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