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白道:“要不,陳館主還是將練功房主樑上的那東西拿出來,摔在他臉上,讓他死了這條心吧。”
“練功房主樑上有東西?”
陳鐵山暗自皺眉。
但他聽得出來,陸白這句話看似是對著他說,實則卻是說給周宇聽的。
否則,根本不必說的這麼詳細,什麼練功房主樑上這種具體位置細節都描述出來。
周宇一聽,渾身一顫,臉上血色盡褪。
陳鐵山明顯能感受到,周宇抱著他大腿的手,都在微微顫抖。
“師,師父,不是我乾的。”
周宇連忙看向陳鐵山,顫聲道:“我,我沒想害您,我,我也是逼不得已……”
陳鐵山盯著周宇面無表情,卻是殺心大起。
看周宇這個反應,他家還真被下了某種古老邪術!
若非陸白看出問題,加以提醒,恐怕要不了多久,他陳家就會步上陸家後塵!
“不是你乾的,又是誰?”
陳鐵山語氣平靜,道:“武館的練功房,尋常人進不去,只有武館弟子才有機會。”
“周師弟,你好歹毒,想要我們也家破人亡,斷子絕孫嗎!”
陳曉峰反應再慢,此刻也看出了問題,厲聲呵斥。
“不,不會。”
周宇連忙說道:“母親跟我說,那道厭勝符只會壓制武館氣場,擾亂武者血氣,修為不夠的人,會大病一場,不會出什麼人命。”
“哦?”
陳曉峰皺眉。
這些天來,武館弟子雖然有一些身體抱恙,確實沒出人命,只是回家修養了。
陸白在一旁說道:“壓制武館氣場,擾亂武者氣血,當然只是為了下一步做準備。”
其實,這句話只是陸白猜的。
但周宇聞言,卻心頭大震,意識到圖謀徹底敗露。
陳鐵山居高臨下,沉聲道:“你還不如實招來,別說我沒給過你機會。”
周宇意識到,今日活命的機會,就在陳鐵山的身上。
“說,我都說!”
周宇連忙說道:“這一切真與我無關,都是母親她的主意。在這家裡,別說是我,就連我爹都不敢違背母親的命令。”
“原來周家,是周夫人在做主,沒想到,沒想到啊!”
陳鐵山感慨一聲。
“為什麼?”
陳曉峰忍不住罵道:“只是為了奪人家產,就做出這等傷天害理之事,周夫人瘋了嗎!”
“是,母親瘋了!”
周宇連連點頭。
陳曉峰都聽愣了。
他本是隨口一罵,沒想到周宇也跟著附和起來。
周宇道:“自從我弟阿浩夭折之後,母親就性情大變。當初想對陸家下手,倒不是看上他家的家業,只是,只是……”
“只是什麼?”
陸白問道。
聽周宇的意思,陸家遭逢大難,還不是在柳溪鎮的家業引來覬覦。
周宇道:“只是見你家又是訂婚,又是修繕住宅,每天紅紅火火,喜氣洋洋,母親正經歷喪子之痛,就覺得礙眼,才,才……”
陸白沉默。
兩家從無恩怨,陸家的滅頂之災,竟只是源自一個人的惡意。
這種惡意,隱藏在暗處,或許無處不在,可能來自陌生人,也可能來自身邊的人,甚至是親近之人,防不勝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