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黃是皇家專用,這點就不用說了。
文官和武官三品以上的,穿的衣服是紫色,四品的官員則穿深緋色,五品官員穿淺緋色,六品官員穿深綠色,七品官員穿淺綠色,八品官員穿深青色,九品官員穿淺青色。
胥吏穿青色,商人則只能穿黑色。
所以胖子仇昆身上的黑衣,無論質地是綢緞還是粗布,旁人一看便知道他的身份。
至於李忘憂這樣的平民百姓,就只能穿白色了。所謂白身便是說無官職、無爵位的平民身份,只能穿白色衣服。
李忘憂笑著解釋:“我們是長安仇府的,應貴府邀請來參加壽宴。”
“滾去坊裡側門進府,田舍郎,一點規矩都不懂。這大門是你們這樣商賈和白身也能走的?也不長眼睛看看,能夠出入這大門的有三品以下大員的嗎?”
管事的話引起周圍一群等待自己主人的部曲、奴婢鬨堂大笑。
“哈哈,張管事這話說的對,穿皂衣的商賈也想走長平郡公府的正門,還真是膽大包天啊。”
“這估計是在家喝酒已經喝醉了,哈哈,好久沒見過那麼不懂事的了,有意思。”
“一介白衣和商賈也想走長平郡公正門,這是做夢沒有醒嗎?”
“張管事,長平郡公怎麼會邀請一個商賈來參加壽宴?”
之前大聲呵斥仇府馬車的張姓管事得意了,朝四周拱了拱手,大聲回答道:“狗屁邀請,這仇家就是這長安城裡的一戶糧商,我家主人聽說他家有副《洛神圖》,讓他來獻圖以娛一笑而已。”
張管事的話讓圍聚在門口等自己主人的部曲奴婢笑聲更大。
其實他們地位不比李忘憂和仇昆高,口袋裡更不比兩人有錢,但此時此刻這群部曲奴婢卻覺得自己高人一等般,可以肆意嘲笑想走長平郡公正門的兩人。
原本走什麼門李忘憂並無所謂,他只是來幫仇府獻畫的,不想多生事端。
不過壞事就壞在仇昆這個胖子身上,這貨從小錦衣玉食,哪裡受過這等氣。腦袋一熱,便把之前答應自己父親不亂說話,一切聽李忘憂的話拋之腦後了。
仇昆手裡的馬鞭一指那張管事:“狗奴,我仇府好意來為長平郡公祝壽,你安敢羞辱與我?”
他這一句罵出口,長平郡公府邸門口一片譁然。
所謂宰相門前七品官,這張管事雖然只是長平郡公府外院的一個管事,卻被人巴結奉承慣了,被仇昆一罵,他反而楞住了。
好半天張管事才反應過來,氣得嘴唇都哆嗦了,用手指著仇昆對大門口值守的長平郡公府部曲喊道:“給我打!打死這個田舍奴!”
仇昆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張亮府裡的部曲給拉下馬背,接著拳腳相加,直接將他打翻在地。
等李忘憂反應過來仇昆這胖子闖禍了,仇昆已經被打得鼻青臉腫雙手抱頭直喊救命了。
“住手!快住手!”李忘憂心中大急,連忙跳下馬背想要阻止那些部曲對仇昆的圍毆。
他不吼這一嗓子還好,等他吼完不僅沒有阻止張亮家部曲毆打仇昆,反而幾名部曲獰笑著朝他也圍聚了過來,顯然也準備將李忘憂一起收拾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