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後。
依舊是那間藥房。
環境幾乎沒有多大的變化。
濃烈的藥香裡,架子上的藥材依舊分門別類
可其中的人卻是變化明顯。
一張不大不小的桌子上。
烏木棋盤攤開。
當年的少年少女已褪去稚氣。
陳勝二十歲。
穿著一身青衫,襯得身姿挺拔,手持黑子,眉宇間透出溫雅沉穩,
棋局對面。
黃忘憂則是一身白衣飄飄,金環束起秀髮,眉眼明媚,仍帶著當年的靈動。
“啪!”
一聲輕響。
黃忘憂捻著白子落在棋盤。
她歪著頭,輕笑著看向陳勝。
臉上梨渦透出少女的嬌憨,束髮金環隨著動作輕輕晃動。
“雲哥,你一手看似鬆散,實則藏著後招呢。”
“我可看穿了。”
陳勝輕輕一笑,溫和道:
“那你看這一手。”
……
不遠處的青石臺前。
李華瑤也成熟了不少。
此刻她正用銅刀切片茯苓,刀刃起落間,目光悄悄往棋盤瞟。
她見黃忘憂湊過去看陳勝落子時,髮梢幾乎蹭到他手背。
李華瑤忍不住彎起嘴角,露出姨媽笑,心裡偷偷嗑糖:
“嘖嘖,真是沒眼看嘍。”
心中這般說。
她的目光卻一直沒有移開過。
她的嘴角逐漸彎成了月牙,切茯苓的力道都輕快了幾分。
“師妹又偷懶!”
黃忘憂忽然回頭,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她,帶著審視。
李華瑤連忙低頭切藥,小聲嘟囔:
“哪有……”
指尖卻不小心切歪了茯苓片。
她心裡暗暗抱怨:
“就知道欺負我,對你的雲哥就和和氣氣的,真是偏心眼。”
棋局上。
陳勝笑著落了顆黑子,將話題拉回來:
“方才說新學徒要來了?”
“是啊。”
黃忘憂重新坐直,捻著棋子。
“爹爹說下月就到。”
“要我說,你都在藥房待了這麼久,早該進火房學控火了!”
她鼓起腮幫子,似不滿的松鼠。
陳勝溫和一笑:“師父自有安排,六年學藥,還不到時候呢。”
黃忘憂嘟起嘴:
“規矩還不是他老人家定的,說什麼‘藥識不牢,火法難精’!”
“忘憂。”
陳勝輕輕敲了敲棋盤,眼神溫和卻帶著幾分認真。
“師父是為我好,辨藥製藥是煉丹根基,急不得。”
黃忘憂撇撇嘴。
忽然湊近他,壓低聲音:
“雲哥,你練氣三重的法力積蓄夠了嗎?”
陳勝指尖摩挲著黑子,輕聲道:
“快了,最多兩個月便能盈滿。”
黃忘憂也是嘆息一聲:
“這麼久啊,修行太難了。”
陳勝寵溺的看著她,以手指輕輕點了點這丫頭的眉心:
“你修行都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還說起修行艱難了。”
少女與他資質相同,都是下品靈根,兩人如今的修為相近,這丫頭還比他小兩歲。
看似不錯。
然而。
兩人的成長環境天差地別。
陳勝少有額外的靈丹靈米供給修行,只靠著坊市最基礎的靈脈道場。
而少女的靈米、靈丹,基本從未缺少過,卻只有這般進展。
可見實屬沒有用心!
黃忘憂嘻嘻一笑:
“打坐煉氣太過無聊了,我這輩子又不想著築基,那麼辛苦作甚?”
陳勝輕輕點頭,便不再多說。
築基上境,太難了!
對於下品靈根的修士,若是隻有基礎的靈脈道場,修行緩慢。
前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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