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時間一晃,便是七日。
陳勝如石雕枯坐,渾身蒸騰著混雜青金光暈的汗水霧氣。
“噗!”
一縷濁氣自陳勝口中噴出,最終凝結成灰黑晶體墜落。
他緩緩睜開雙目,其中浮起深深疲憊與失望:
“難難難!”
“難怪此法,大多二階丹師也難以修成圓滿。二階奇焰僅僅為我破開一絲縫隙,未能勘破半分本性。”
“不知何年何月方能陰陽並濟?”
陳勝搖了搖頭,再次攝取氣機。
好不容易窺得一絲縫隙,此刻便將此縫隙徹底穩固,總比沒有絲毫推進強。
……
俗世大靖,英國公府,蘭庭小築。
沉香嫋嫋,夜露沾窗。
白玉堂跪坐蒲團,一身素淨的雲錦道袍已取代了華貴錦服。
明日。
便是隨仙師返回攬日宗族的日子。
此等分別之際。
院中充滿了別離的傷感。
白玉堂之母是白立正妻陳氏,宗室出身,鳳目柳眉,素來英氣果斷。
此刻卻淚眼婆娑,緊攥少年手掌不肯鬆開:
“玉堂,還這麼小,就要離我們而去。也不知道今生今世,還有沒有再次相見之日?”
“兒啊,一定要平平安安!”
白立默立窗邊,眼中也閃過一絲不捨,隨即被堅定淹沒。
數年來的打壓,讓他深刻的體會,何為‘權柄’?此仙道大世,唯有成為仙師,才能保住俗世富貴。
“好了,為玉堂準備一份行李。”
“多備金葉,還有那十多塊靈石,也全部讓他帶上。”
白立自然是沒有渠道獲取靈石的。
現在府中這十幾塊靈石,是從宗室渠道換取的,差點掏空了國公府的庫房。
陳氏聞言,默默點頭。
……
直至夜裡。
白立悄悄將白玉堂招至祠堂,將一枚懸在堂前的玉璧交到白玉堂手中:
“這是你大伯留下的信物。”
“皇室今年態度陡轉,打壓盡消,顯然是你大伯闖出了名堂。”
白玉堂聞言,輕輕頷首,忍不住詢問:“大伯究竟是?”
白立輕聲一嘆:
“這一切都源於白龍河……”
白立緩緩講述當年的過往,眼中閃過一縷懷念。
白玉堂聞言。
這才知曉自家老爹是如何從一個漁家子弟順利發家,成為開國公爵。
白立講完,一雙眼睛緊緊盯著白玉堂,滿臉嚴肅:
“你要記住,你大伯不欠我們任何東西,反倒是我欠他許多。”
“他留下此物全是情誼。”
“情誼難得,可經不起消磨。”
他按住兒子欲言的肩頭,開口道:
“我如今將此物交到你的手中,如何使用,全由你自己決定。”
“但你要記住,不可輕用,更不可妄求!”
白玉堂聞言,輕輕點頭:
“孩兒知道,一定不會做出無禮之舉,損傷兩家情分。”
白立聞言,稍稍放心:
“你素來懂事,修仙之事,為父也幫不了你,從今往後,你的前途如何,全看你自己了。”
白玉堂輕輕點頭:
“孩兒知曉,待孩兒在修仙界站穩腳跟,便接爹孃過去享福。”
白立聞言,頓時欣慰:
“你有這個心便好。”
“好了,休息吧,明日還要趕路。”
白玉堂點頭:“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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