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命1792

第44章 肅反委員會

他們搞了一份請願書,請願書中否認議會的許可權,說最高主權屬於國民,並且認為路易十六的出走就是退位,要求撤換國王。這份請願書是由《法蘭西愛國者》的作者,巴黎市調查研究委員會主席布里索草擬的。7月17日,這份請願書被送到練兵場的祖國祭壇上,無數的人來到這裡簽名。

議會得到訊息以後,把市政官召到議會來,責成市政府維持治安。拉法耶特帶領巴黎城防軍趕來驅散了人群,這一次沒有發生流血事件。市政官員們在榮譽軍人院辦公,但就在當天,人數更多、更為堅決的群眾又湧來了。

丹東站在祭壇上對群眾發表了長篇演說。兩名殘廢者被認為是密探而被殺,他們的頭掛在高杆上。暴動變得可怕了。拉法耶特又一次率領一千二百名巴黎城防軍來到練兵場。佩蒂翁也陪同前來,並使人揮動紅旗。

他們向群眾宣讀了依法警告群眾解散的命令。但是,群眾不肯解散,群眾不顧強制的命令,高呼:“扯下紅旗!”並且用石塊襲擊巴黎城防軍。拉法耶特下令開槍,這是向空中射擊,但群眾毫不畏懼,又開始襲擊巴黎城防軍。

拉法耶特看到暴動者這樣頑強反抗,就又下令開槍,這一次是真的殺傷性的射擊了。群眾驚慌逃散,會場上留下很多屍體。騷動停止了,秩序恢復了,可是人民流了血。

正當議會和巴黎發生這樣事情的時候,為路易十六的出走而滿懷希望的逃亡貴族,又因為國王被扣留而驚愕不安。普羅旺斯伯爵是和國王同時出走的,他比國王幸運,他帶著攝政王的名義和權力單獨到達了布魯塞爾。

從這時起,逃亡者就只能指望歐洲的援助了。法國軍官們脫離了自己的軍隊,議會中二百九十名議員抗拒議會發布的命令,企圖使外人入侵合法化,布耶侯爵寫了一封威脅的信,抱著一種奇怪的希望來恫嚇議會,同時他把路易十六出走的責任放到自己身上。最後,奧地利皇帝、普魯士國王和阿圖瓦伯爵在庇爾尼茨會商,他們在那裡發表了有名的8月27日宣言。

宣言中各國國王把路易十六的事情看成自己的事情。他們要求使法國國王可以隨便到什麼地方去,就是說,到他們那裡去,他們要求恢復法國國王的王位,解散議會,並且要求恢復在阿爾薩斯佔有領地的德意志帝國的王侯們的封建權利。他們的要求如果被拒絕,就以戰爭來威脅法國,所有負有保障法國君主政體責任的強國都要參加這一戰爭。

這個宣言沒有嚇倒議會和人民,反而更加激怒了他們。人們在問,歐洲各國君王憑什麼權利干涉我國政府,他們有什麼權利向一個偉大的民族發號施令,把苛刻的條件強加於人。既然各國君王要訴諸武力,人們就只有準備抵抗。國境線都已作好防衛準備,又徵集了十萬國民自衛軍,人們充滿自信心地等待著敵人的進攻。他們確信,處在革命時期又在自己國土之內作戰的法國人民是不可戰勝的。

逃亡貴族們的進攻使人震驚;兩個王弟、孔代親王和波旁公爵對於路易十六批准憲法一事曾提出抗議,也就是說,他們反對這種取得和解的唯一的方法。他們曾經說過,國王不能出讓舊君主制度的權利。他們的抗議傳遍全國,在擁護王權的人中間產生巨大影響。軍官離開部隊,貴族放棄他們的城堡,整連整連的官兵逃到邊境去另外組成部隊。對拖延不走的人就派人把他們接走,對不肯逃亡的貴族則加以威脅,說一旦貴族勝利歸來,他們將被貶入市民階級。

在奧地利統治下的荷蘭和毗鄰邊境的選侯領地,組織了所謂“流亡法國”。在外國宮廷的庇護甚至支援下,布魯塞爾、沃爾姆斯和科布倫次等地都有人公開策劃反革命活動。各國政府接待逃亡貴族的使節,而法國政府的使節不是被遣回就是受到冷遇,甚至遭到逮捕,象迪韋裡埃那樣。被懷疑有愛國行動和擁護革命的法國旅客或商人,在歐洲遭到驅逐。好幾個國家,其中有瑞典、俄國和弗洛裡達·布蘭卡侯爵所領導的西班牙,都毫不隱諱地公開表示完全願為逃亡貴族效力。同時,普魯士軍隊已作好臨戰準備,撒丁和西班牙軍隊的警戒線已擴充套件到法國阿爾卑斯山和比利牛斯山區邊境,古斯塔夫三世也集結了一支瑞典軍隊。

法國國內站在反對立場的僧侶想盡一切辦法在國內為逃亡貴族作內應。費裡埃侯爵說:“那些神甫們,特別是主教們,都在用各種狂熱信仰的手段煽動城鄉人民反對教士法。”主教們命令神甫不得與立憲派的神甫在同一教堂舉行宗教儀式,以免把兩個信仰和兩種聖職混同起來。

費裡埃又說:“除了這些給教區司鐸的教諭之外,他們還在鄉村給人民散佈一些指示。他們說,不能邀請沒有資格的立憲派神甫辦理聖事;凡是參加立憲派神甫舉行的聖事的人都犯有大罪;舉行婚禮,由沒有資格的神甫證婚不能算正式婚姻,結婚人自己和子女都將遭到惡運;不準與他們這樣的人和離開教會的人有任何來往;市政官員若任用了這樣的人,也同樣成為叛教者;在他們被任用時,教堂打鐘的和管理教堂的都應辭職。……這種宣傳狂信的檔案產生了主教們所預期的效果:到處爆發了宗教騷亂。”

騷亂主要發生在卡爾瓦多斯、熱沃當、旺代等地。這幾個地方對革命沒有什麼好感,因為開明的中產階級人數較少,而且民眾當時還受著僧侶和貴族的控制。

有所警覺的吉倫特黨想對攻擊新制度的逃亡貴族和進行反抗的僧侶採取嚴厲的措施。布里索建議逮捕逃亡貴族,他說,要放棄以前對他們的姑息政策。他把逃亡貴族分為三類:一是主要首腦,以兩個王弟為首;二是擅離職守並策動同僚逃亡的官員;三是由於害怕喪生、仇恨革命或其他原因離開祖國但未進行武裝叛國活動的個別人。布里索建議對前兩種人要依法從嚴懲辦;而對後一種人則應採取寬大政策。

至於那些拒不宣誓和從事搗亂的僧侶,有些吉倫特黨人主張只給予嚴格的監視;另一些人則認為對他們只有一個辦法較為穩妥,只有把他們驅出國境才能終止叛亂思想的傳播。

性情急躁的伊斯納爾說:“從今以後,任何調解的辦法都沒有用處;請問,以前一再寬宥,結果怎樣?你們越寬大,敵人越猖狂;只有使他們沒有辦法,他們才會停止破壞活動。不是他們勝利,就是我們勝利,事情只能是這樣,誰要是看不見這個明顯的事實,我認為他一定是政治上的盲人。”

與此同時,商業聯盟在議會中的議員提議讓路易.查理出席議會發表意見。吉倫特派和山嶽派表示反對,但是斐揚派和大部分中間派表示支援。

他們的理由是在路易.查理掌控制憲會議的時候,法國從未遇到如此危難的局面。在壓倒性的支援下,路易.查理獲得了出席議會發言的權力。

再度走上議會的演講臺,路易.查理已經放棄了讓法國不流血的革命想法,他注視著會場中的議員們,心中下了決定:“既然你們這麼渴望鮮血,那就讓我給你們更多一些。”

“諸位尊敬的議員,很榮幸能站在這個會場向諸位致敬。今天我來到這裡不是想告訴大家選擇和平還是戰爭。我認為今天歐洲各國的軍隊已經在向偉大的法蘭西宣戰了,我們只有應不應戰的權力,法蘭西絕不能屈服於暴君們的威脅之下。我們必需要告誡那些暴君,誰都能挑起戰爭,但唯有勝利者才有權結束戰爭。而法蘭西必定是這場戰爭的最後勝利者。”路易.查理講這裡,會場中的議員們開始紛紛站立起來鼓掌。

“但是諸位議員也應該看到,今天的法國不僅僅要面對境外的有形敵人,還要面對境內的無形敵人。這些法國內部的敵人,透過破壞交通運輸,物資生產,拒絕服從兵役,妄想讓我們偉大的祖國輸掉這場戰爭。有鑑於此,我建議建立全法蘭西肅反委員會來對付這些內部敵人,為了法蘭西我們應當授予這個委員會不受限制的抓捕和審判權力,為了保證這個委員會的獨立性,我建議該委員會不接受任何機構得領導,為了保證這個委員會的革命性,我建議該委員會成員應當由人民群眾選舉出來。”

路易.查理的建議獲得了吉倫特派、一部分中間派的和少部分斐揚派的支援,最後以410票對335票透過了。

當路易.查理走下講臺經過塔列朗主教身邊時,塔列朗憂慮的小聲提醒道:“殿下,你將釋放出一隻魔鬼。”

“這隻魔鬼早就藏在這些議員的心中了不是嗎,主教閣下。”路易.查理悄悄的回應道。

1791年9月3日,巴黎人民選出了費拉斯、馬拉、埃貝爾、扎克.盧、博羅五名肅反委員會成員。馬拉、埃貝爾等人雖然在巴黎市民中有著強大的號召力,但是他們缺乏具體的辦事人手。

9月5日,在博羅的建議下,巴黎肅反委員會以原工人勞動黨的積極分子為骨幹建立了一隻500人的肅反紀律部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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