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登臺唱戲，離開小鎮

暮色四合，微風徐徐。

木質戲臺前。

林墨在其青衫管事李三指引下，踱步來到席間。他袖袍輕拂，姿態從容地落座於前方左側的一道梨花木椅上。

在木椅之旁側，皆有一檀木方桌，其上置有數種香甜果實。

方才落座片刻，李三便攜茶具而來，為他斟上一盞雲霧清茶，盞中熱氣繚繞宛若雲霧。

茶香氤氳，林墨執盞淺啜

雖是凡俗之茶，卻因烹煮得當，竟也醇厚回甘，唇齒間餘韻綿長。

隨後便將其茶盞放下，閉目靜思。

又逾半個時辰。

忽聞腳步輕踏聲，自門口處傳來，林睜眼循聲望去。

但見李德昌引著兩位分著黑白長袍的男子前來。

左側那位黑袍之人，眉目之間竟與李德昌有七分相似，僅是目光更為凌厲。

右側那位素白長袍之人，手執青玉摺扇輕搖。他眉目含笑，卻透著一股運籌帷幄之從容氣度，彷彿無論何般事由盡皆於他掌握之中。

他周身隱約流轉著若有若無的靈力波動，似是練氣初期修士尚未完全掌控自身靈力所致。

林墨頓時眉頭微蹙，不過一練氣初期之修士，尚不至於令他徑直離去。暗自盤算著，待懸偶戲劇演繹結束，便找個託詞離開紅葉鎮。

李德昌見林墨目光投來，當即整了整袖袍，朗聲笑道：“林大師，容我引見兩位。”

他側身一讓，袖袍翻飛間，先指向那位素白長袍之人：“這是祁先生，乃是一位雲遊四海之大儒。”

又轉向那位黑袍男子，語氣一頓：“這是犬子，李啟軒。”

隨即向二人拱手：“這位便是我方才所言之懸偶戲師，林大師。林大師演繹之懸偶戲出神入化，偶人靈動如生，觀者無不歎為觀止。”

祁明摺扇“唰”地收攏，含笑執禮：“久仰。”

李啟軒雙手抱拳，頷首示意。

林墨回過思緒，起身示以回禮。

隨即他目光望向眾人，輕聲道：“諸位且稍候片刻，尚需略微準備一番。”

言罷，他腳步輕抬，衣袂翻飛間，已然行至戲臺後方。

林墨指尖輕叩，青竹箱籠“咔嗒”輕響，十餘具懸偶整齊列於箱內。他袖袍輕揚，取來硃砂筆為關公偶點睛，木偶丹鳳眼頓時神采奕奕。

後臺青煙嫋嫋中，但見他五指翻飛劃出殘影，轉眼間數十根提線已然繞於指尖。

待其一應木偶盡皆準備妥當，衣袂翻飛間，已然行至戲臺之上。

林墨足尖輕踩機關，銅鑼鼓點驟然響起，紅臉關公偶手執青龍偃月刀縱馬而出。

左手指尖輕勾控馬韁繩，頓時赤兔揚蹄，右手輕轉帶動刀線，劃出凌厲的破空聲。

偶人刀鋒所過之處，紙紮的城門應聲化作兩半。

忽地，林墨餘光瞥見，一壯碩青衣小廝藉著斟茶之機，俯身於那白袍之人耳畔言語了幾句。

那人輕搖的摺扇驟然一滯，眉目之間閃過一縷不易察覺的冷意。

林墨指尖動作未停，銀線於指間翻飛如常。

他手腕輕抖，戲臺上的關公偶忽地揚刀而起，那青龍偃月刀在空中劃過一道凌厲的銀弧，恰將眾人視線引回戲臺之上。

半個時辰後。

林墨振袖收線，所有偶人齊齊拱手作揖。但見關公偶鬍鬚無風自動，細線牽動做捋須微笑狀。

演繹完畢，衣袍輕擺間，已然行至後臺。將其一眾懸偶細細擦拭清理一番，方才輕輕置於青竹箱籠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