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相!
沙船幫乃是黑煞宗幕後掌控的一處產業,自從郭相邁入三次凝血,晉升為真傳之後,沙船幫就被分配到他手中,由他分管。
郭相對於沙船幫的產業並不上心,這一趟過來沙船幫,也並不是為了審查賬簿,主要還是為了在這裡等候同為真傳的徐陌,要與徐陌一起去辦一件事情。
只不過一連等了數日,卻不見徐陌到來,不知道被什麼事牽絆住了手腳。
“還行,比起去年的收益多了一成。”
郭相翻完了賬簿,將賬簿輕輕丟在桌上。
“都是依仗上宗之勢,咱不敢居功。”
沙船幫大當家聲音沙啞的開口。
郭相瞥了沙洪生一眼,道:“你一直養著那玩意,到了今日,恐怕已經水毒入體,難以祛除了吧,要是被慎刑司發現,恐怕他們不會留你。”
沙洪生咧咧嘴,粲然一笑,道:“我本就只是個船民出身,有幸邁入武道,能到如今早就是極限,若非依靠這點本事,也不能一直掌管沙船幫,郭真傳放心,就算真被慎刑司的人發現,我也不會牽連沙船幫。”
郭相見狀,微微搖頭,也不多言。
外人不知道,只以為沙洪生是練了某種陰毒的邪道功法,但他卻是清楚的很,沙洪生是以一種旁門左道的秘法,在自己體內養了一隻水鬼!
靠著這隻水鬼,沙洪生橫行於近河一帶,不知道幹掉了多少行船的好手,非三次凝血的高手,幾乎都很難對付的了他,可以說他在水中,三次凝血之下近乎無敵!
但飼養水鬼終究是旁門左道,雖然可以用其他武者的精血來飼養,但時間一久,水毒還是會侵蝕體內,最後會逐漸變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就郭相的瞭解,
有許多沒有背景來歷的年輕武者,被以各種方式哄騙進沙船幫後,都死在了沙洪生手裡,被其抽取精血用以飼養水鬼,這事兒屬於慎刑司的大忌,一旦被慎刑司發現,哪怕是身在城外,慎刑司也會派出人馬追捕圍剿。
早年沙洪生受到侵蝕還不算很嚴重,偶爾還會進城,現在則根本不靠近景鄴城,甚至都不離開河岸,哪怕是沙船幫的碼頭駐地,他都很少上去了,就是怕被人察覺。
這事兒說小不小,說大也不大,還影響不到黑煞宗,故而黑煞宗那邊即使知曉,對此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沙洪生在水裡的實力的確足夠強大,甚至一般的三次凝血,他都能較量一番,背靠河水更是進退自如,也算是一份瞧得上眼的實力。
“徐師兄讓我來這裡匯合,卻到現在不見蹤影,也不知去了哪裡。”
郭相起身來到窗前,看向窗外的天穹,露出沉吟之色。
忽然。
一道人影進入院落,來到屋外,衝著屋內一拱手,沉聲道:
“啟稟大當家,郭真傳,剛得到一個訊息。”
“什麼訊息?”
郭相側目看去。
那人站在窗外,低聲彙報道:“慎刑司副巡司吳銘,近幾日都在吳村駐留,沒有外出,據情報中所說,都是獨自一個人。”
“我知道了。”
郭相語氣平淡的回應,揮手驅退了那人。
他轉身看向沙洪生,道:“這吳銘殺了我弟弟,我的確想解決此人,但據我所知此人在內城,與汪家結怨很深,這個時候能傳來這種訊息,我瞧著是汪家那邊不便動手,故意將訊息透露給我,這借刀殺人的手段,他們倒是使得很順。”
“內城爭鬥,一向如此,同在慎刑司麾下,自是不方便下手。”
沙洪生聲音沙啞,對於這種事早已司空見慣,道:“既然知道此事有貓膩,郭真傳作何打算?那吳銘據說已練成了槍法合一,如今也非易於之輩。”
郭相面色平緩,道:“吳銘此人頗具威脅,我的確不想此人繼續成長下去,萬一將來僥倖突破到三次凝血,那就很難處理了,這借刀殺人之計,我倒不得不應。”
他眼眸中閃過一抹冷冽。
被人當做借用的刀,他心中自然十分不悅,但眼下吳銘身在城外,又是孤身一人,的確是找吳銘尋仇的機會,錯過這一次,後面再想找機會便更麻煩了,總歸這件事他是記下了,將來免不了也要擺汪家一道,還過今日這一場。
“嗯,郭真傳想要下手,眼下的確是個時機,當初令弟在我這遭難,我也有些許責任,郭真傳若是不嫌棄,我也陪同走上一趟,免得生了什麼意外,讓此人逃脫。”
沙洪生說道。
“也好。”
郭相點頭。
沙洪生在岸上的實力要弱上一些,但依靠‘水鬼’之助,也是有一番手段的。
雖然他有把握解決吳銘,但吳銘畢竟居住於村落中,想要不弄出太大動靜,不暴露身份的迅速解決,那就稍有些難,若有沙洪生相助,就容易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