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姐姐吳鈺進了院子後。
吳銘又將視線看向前方的一眾許家人,衝著許家的公婆等人微微頷首,打了個招呼。
遙記當年,吳鈺出嫁時,他跟隨送親去往許家,當日許家可謂極其熱鬧,十里八鄉的遠親近鄰都來道賀,而他這個小舅子則是混跡在人群中,站著如嘍囉。
如今三年已過,他在城中開府,許家人前來為他道賀,諸如許家二叔、公婆等人,臉上幾乎都掛著幾分奉承和討好的神情,一見吳銘招呼,都是連忙回應。
包括許潼。
這位性格憨厚,大大咧咧的姐夫,如今在吳銘面前也是頗有幾分拘謹。
吳銘招呼了許家人一番,讓許家人都進院列席之後,正待也進入院子,忽然卻又目光微動,將視線投向遠處,卻見有七八個人影,正從遠而來,這一行七八個人裡,大部分都很陌生,只有一人吳銘認得清楚,卻正是曾與他有過沖突的汪無鋒!
他來做什麼?
吳銘眼眸中閃過一絲微光,但神色卻是不變,以他如今的實力手段,背後又有柳慕元這位司主,早已不懼汪家,不論汪無鋒此來是要做什麼,他心中都毫無波瀾。
而隨著汪家一行人接近,卻見汪無鋒並非一行人中為首之人,其中為首的人物,是一個面若重棗的中年人,他來到近前,便衝著吳銘拱手作揖,道:
“吳大人,有禮了,在下汪明安,是緝捕司巡司,久聞吳大人之名,今日聽聞吳大人在城中開府立邸,冒昧前來為吳大人相賀,還望吳大人勿怪。”
“汪大人客氣了。”
吳銘還以一禮,態度平淡。
汪明安見吳銘態度冷淡,卻不以為忤,只笑了笑,道:“我是鋒兒的二叔,聽聞鋒兒此前與吳大人有些衝突,特來為此前之事向吳大人致歉,吳大人已今非昔比,還望大人不記小人過,寬恕鋒兒此前的冒犯。”
說罷,
汪明安扭頭看向汪無鋒,沉聲喝道:“還不上去賠禮!”
汪無鋒眼眸中閃過一抹屈辱之色,他衣袖中的拳頭不由得捏緊了緊,但還是強行壓住心中的情緒,走到吳銘面前,躬身到底,做賠禮之狀。
汪家這是來的哪一齣?
吳銘心中有些詫異,但面上卻是不動聲色,只靜靜的看著汪明安等人表演。
汪明安見吳銘對汪無鋒的賠禮不假辭色,卻是面不改色,笑了笑後,一揮手,身旁便立刻有屬下走了過來,手中捧著一個木盒。
汪明安將木盒開啟,就見裡面是一朵鮮豔的奇花,花瓣邊緣呈淡粉色,但往裡卻是越來越鮮豔,最核心的花蕊更是殷紅如血,整朵花仿若琉璃一般,宛如一件工藝品。
“這是紅蓮花,狀若紅蓮,乃天地靈物之一,其有著鞏固境界,滋補血氣之功效,吳大人初入三次凝血,根基方才初定,以此花泡水服用,則能省卻數月之功。”
“此花贈予吳大人,還望吳大人饒恕小侄此前的冒犯,另外我汪家也向吳大人承諾,不再幹涉插手陳家之事。”
汪明安正色說道。
陳家的藥茶生意雖然興隆,讓汪家都想分一杯羹,但其實利益也就那麼一些,對汪家屬於聊勝於無,如今拿出來做順水人情,也屬正常。
吳銘見著汪明安等人的一番操作,心底越發覺得古怪,但轉念一想,卻又微微恍然,雖然沈煉襲殺他的事情,和汪家脫不了干係,但當初他解決沈煉,做的太乾淨了,沒有留下任何痕跡,事情也就根本沒查到他的身上來。
在汪家看來,沈煉的失蹤,和他根本沒有關係,也就沒有委託沈煉襲殺他這回事。
既是沒有這回事,那他和汪家的衝突,就只剩下當初在陳記藥鋪大打出手的那一場,故而在汪家看來,這點矛盾衝突,只需賠禮道歉,奉上一些資源,就能夠化解。
吳銘心中想明白過來,當下面上卻不動聲色,道:“汪大人如此,在下卻是有些受寵若驚了,我與小輩之間的矛盾,何須這般興師動眾。”
這話一出。
正低著頭做賠禮狀的汪無鋒,頓時暗自咬牙,心中只覺得屈辱不已,因為吳銘這句話是直接將他歸入了‘小輩’的行列之中了,要知道論及年紀,他可比吳銘還大幾歲!
汪明安卻只笑了笑,道:“正因小輩冒犯吳大人,故此我才領著他過來賠禮,還望吳巡司大人不記小人過,饒過鋒兒此前的冒犯。”
吳銘淡淡的道:“汪大人不必如此,小輩的冒犯,我並未放在心上。”
汪明安見狀,頓時一喜,臉上的笑容也更真誠了些,大笑道:“吳大人海涵,我代鋒兒謝過吳大人,今日吳大人開府,我另備了一些賀禮,不成敬意,還望笑納。”
說罷,
汪明安便指揮身後的從屬,又奉上了一些賀禮,這一次卻都是些普通的金銀之物了。
吳銘也不多言,照單全收之後,又與汪明安隨意客套兩句,汪明安便不多久留,很快就向吳銘告辭,留下賀禮,領著汪無鋒一路遠去了。
“這汪家倒是蠻會見風使舵,可惜……遲了一些。”
吳銘目送汪明安等人遠去,神色間看不出喜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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