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於人間證不朽

第118章 坑害

就在這時,一道人影踏入當鋪內。

來人正是吳銘,他一襲綢緞長袍,步伐平穩,目光掠過整個店鋪。

“喲,這位爺,裡面請!”

正在給張久安端茶遞水的那名管事,一見吳銘進來,只打量了一眼吳銘身上的綢緞長袍,立刻就奉上一副笑臉,主動迎了上來。

吳銘淡淡的道:“你們掌櫃的呢?”

張久安坐在裡面,聽到吳銘的話,似乎是語氣不善,當即便叼著菸斗從裡面走出,迎了上來,目光細細打量了吳銘一眼,拱手道:“在下張久安,是這當鋪的掌櫃,不知這位貴客是……”

“石英是你扣下的?坑害石家的事,也是你辦的?”

吳銘也不廢話,直截了當的開口問道。

張久安聽著吳銘的話,眉頭一挑,又仔細多打量了吳銘一眼,見吳銘樣貌年輕,眼眸中便多了一分輕蔑,道:“原來是石家丫頭搬來的救兵……年輕人,我估摸你是慎刑司裡來的?我勸你別淌這條渾水,當心最後人沒保下,還丟了你的官帽子。”

啪!啪!

吳銘懶得廢話,抬手啪啪就是兩個耳光,直接抽的張久安眼冒金星,仰後就倒。

“少廢話,給我把人放了!”

要是換做以前,他面對這種事,可能還要分辨個是非曲直,把張氏典當鋪設計坑害的過程挖出來,還給石英一個清白,再把人領走,但如今的他師從柳慕元,更是慎刑司的正七品巡司,就連汪家都主動向他奉禮以求化解恩怨,與一個小小的掌櫃爭辯是非,那才是有失體面。

“掌櫃的!掌櫃的!你怎麼敢打人……來人吶,來人吶!”

旁邊的管事被吳銘突然出手嚇到,慌亂的跑去攙扶張久安,同時又一陣叫喊。

嘩啦啦。

很快負責看守當鋪的護院,就從後面衝了過來,卻是三個身形魁梧的漢子,身上血氣湧動,都是凝血武夫,為首一人尚未進入鋪面,就提前喝道:

“誰敢在鋪子鬧事?不知道這鋪子是長樂幫罩著的嗎?!”

然而,

就在三個漢子衝進鋪面中,迎面瞧見吳銘的時候,僅僅只看了一眼,三個人的步伐齊齊頓住,連口中的呵斥聲都戛然而止,彷彿被直接按下了暫停鍵。

三雙眼珠子盯著吳銘,俱都露出幾分驚駭之色。

張久安和管事不通武藝,看不出吳銘的深淺,但他們幾個都是凝血武夫,吳銘又沒有刻意掩藏自身血氣,自然是一個照面就感受的清清楚楚,眼前這個年輕的幾乎不像話的青年,體內的血氣旺盛簡直如同烘爐,常年習武之人只需一個念頭,就能判斷出,這樣旺盛的血氣,必然已抵達三次凝血之境!

“你,知道石英在哪嗎?”

吳銘目光冷淡,直接看向其中一人。

那漢子目光中滿是驚駭,被吳銘冷眼看過來,只覺得脊背一下子就被冷汗浸透,聽到吳銘的話,甚至都不敢出聲,只僵硬的動了動下巴。

“去給我把人放了,領到這裡來。”

吳銘冷聲開口。

那漢子聽罷吳銘的話,身形僵硬,先是露出一絲遲疑,但緊接著就看到吳銘眼眸中閃過一絲冷冽,頓時心中大恐,連忙道:“是……是……”

張久安被吳銘抽了兩巴掌,雖然吳銘沒有用力,但也差點丟了半條命,只覺得腦袋昏昏沉沉嗡鳴不斷,緩了良久才緩過來一點,看著場中的情形,卻也不敢吭聲了。

能開這麼個鋪子,當上掌櫃,他也不是純粹的蠢貨,起初看著吳銘樣貌年輕,有些輕視,只當是個尋常的慎刑司小吏,可一見幾個護院在吳銘面前,連手都沒動,就直接成了鵪鶉,他也意識到了不對勁,心中一陣翻江倒海後,終於是強行擠出一張比哭還難看的笑臉,艱難的道:“您……您莫非是……”

吳銘淡漠的掃了他一眼。

雖然沒有說話,但這次一個眼神,張久安卻看得懂了,他慌亂的跪在地上,道:“巡司大人,巡司大人……是小人失禮冒犯,求您饒恕……小人實在不知是您……”

只是站在這裡,就能嚇得幾個護院如同鵪鶉,被呼來喝去,只能往三次凝血的武道高手方面去想,而如此年輕的三次凝血高手,又一上來就指明瞭石英的事情,顯然是石蓮請來的救兵,是慎刑司裡的人,這些資訊結合到一起,符合身份的就只有一位。

慎刑司新晉巡司,吳銘!

不是張久安沒有眼力見,實在是他曾經見過的巡司,哪一個都是前呼後擁,出行之時大批人馬開道,哪有像吳銘這樣,孤身一人突然找上門來,並且也根本想不到,吳銘這樣已經身為一方巡司的堂堂大人物,竟會為了小小一個石家,這麼芝麻綠豆大的事情親自出面。

要早想到石蓮能請來吳銘,再給張久安一萬個膽子也不敢對石家下手,雖說他這鋪子是汪家的產業,背後又靠著長樂幫,但面對吳銘這樣的大人物,這些背景根本沒有意義,就算吳銘一巴掌抽死了他,也只會被慎刑司定性為‘冒犯巡司,罪有應得’。

汪家再怎麼樣,都不可能為了他區區一個鋪面掌櫃,一個汪家家僕出身的小人物,去和吳銘這樣一位新晉的巡司翻臉鬥上一場。

汪家真要那麼幹了,非但顯現不出汪家的威嚴,反而只會令人恥笑。

很快。

石英就被帶到了鋪子裡。

他卻是認識吳銘的,一見面先是驚愕,但立刻就反應過來,連忙衝著吳銘就要下跪行禮:“吳大人。”

吳銘阻止了石英的動作,道:“不必多禮,我與你父親是故交,聽說你遇到了些事,便過來一趟,你妹妹小蓮還在我府中,你便隨我一起走吧。”

說罷。

便直接領著石英往外走去。

店鋪裡包括張久安在內的眾人,都是匍匐在地唯唯諾諾,沒人敢上前阻攔。

臨出鋪子時,吳銘又冷冷的看了張久安一眼,道:“石巡差生前與我是故交,石家的事就是我的事,若今日之事再有發生,你的腦袋就可以搬家了。”

“是……是……”

張久安顫抖著回應。

一直到吳銘和石英兩人消失,張久安才晃了晃身體,跌坐在地上,顫抖著拿出手帕,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又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只覺得似在鬼門關上走了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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